緊接著,便聽到張九站在門外,出聲詢問:“少夫人,方才聽見您咳嗽得有些厲害,我找大夫開了些緩解咳嗽的藥,已經熬好了,您看您是現在喝兩口,還是明早再喝?”
房門外,張九耳朵貼著門問完,等了片刻都沒聽到裡麵有動靜。
擔心裡麵的人出什麼事,也不再繼續問,直接推開門,端著碗藥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迎上對麵大敞的窗戶。
刺骨的寒風刮來,猝不及防的張九冷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想打個冷擺子,就看到他們家少夫人赤腳站在窗口,任由冷風吹得她臉色烏青。
他大驚,忙大步走過去將窗戶關上,怒意上頭,語氣帶著責備道:“少夫人,您自己想作死,張九不會攔著您,但少將軍的孩子是無辜的,大人之間的恩怨,您不該加注給無辜的孩子。”
方才開窗,地上飛進了不少飄雪。
此刻窗戶被關上,角落裡燃起的炭盆溫度上來,那些飄雪瞬間化作了一攤雪水。
溫相宜低著頭,麵無表情地望著被雪水打濕的腳,眼神冷冰冰地掠過旁邊的張九,一言不發地轉身回到了床上,將雙腳捂進了暖和的被褥裡。
待雙腳有了溫度,她才扭頭望向傻站著的張九,輕聲道:“把藥拿過來吧!”
張九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還是先將藥交到了她手裡。
看著她這次都不用勸,便將碗裡的藥一飲而儘,半滴都不剩,反常得他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勁。
溫相宜喝完藥,將藥碗遞給他,留下一句:“明日我想吃些燉肉。”
便縮進了被子裡,安靜地睡去了。
就算再沒胃口,再難以入眠,她也要在這兩日儘量養好身子,攢足力氣,等表姐來帶她離開。
張九眉頭皺得死緊,總感覺少夫人反常得讓他心裡格外不安。
想了想,還是覺得得多派幾個人盯著為好。
此時,樓下大堂裡。
早間和嬈娘說話的那婦人,見她去後院如廁回來了,趕緊將她拉到自己護著的被褥底下,摸到她的袖子,小聲驚道:“你摔倒了嗎?怎麼這袖子濕漉漉的?”
嬈娘順勢點了點頭,呼了口熱氣,將雙手伸到了炭火那邊烤了烤。
婦人見她眼眶微紅,冷得牙齒打顫,以為是摔得不輕,趕緊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悄悄用腳將炭火盆往她那邊推了推。
嬈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也是在這時候,客棧緊閉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了一小道。
外麵寒風呼呼地吹進來,將櫃台上厚厚的賬本翻起了數頁,離大門較近的人被吹到,打了個冷擺子,怒目圓睜地朝推門的人瞪過去。
但在看到進來的人,眼神冷冽,周身帶著一股比寒風更瘮人的冷意,涼浸浸的,看著就不好惹後,便沒敢吭聲。
嬈娘聞聲抬眼望去,在看到進來的是燕風霽時,眼中露出了欣喜。
燕風霽視線在大堂裡掃了一圈。
最後在看到嬈娘與幾個女人一起,擠在樓道口角落裡時,忙脫下大氅大步走了過去,將她裹到了氅衣裡,一把抱起。
邊上的婦人小小驚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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