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是他們親生女兒的消息裡緩過來的江氏見狀,立馬甩開了溫母伸過來的手,轉身就想去拉自己女兒的。
哪知才剛轉過身去,腹部忽然一疼。
那把先前被踢飛的長劍,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溫紅妝手裡,此刻正毫不留情地貫穿了她的腹部。
一切發生得太過猝不及防。
眾人都驚了一驚,紛紛抬頭望去。
溫母最先反應過來,淒厲地大叫了一聲,急忙衝過去一把推開溫紅妝,將江氏抱在懷裡,無助地大聲哭喊:“喊大夫,快去喊大夫啊!蔓兒,我的蔓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鮮血染紅了江氏的衣裙,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親生女兒,神情悲痛地問她:“妝…妝兒,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殺她啊?
她才知道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還沒來得及彌補她啊!
“為什麼?”
溫紅妝嘴角扯出一抹陰狠的笑,發出瘮人的咕咕笑聲。
她踉蹌著上前了兩步,望著她的眼睛裡,儘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我的好娘親啊!因為你的狹隘和惡毒,你把我毀得如此徹底,如今怎麼還有臉來問我為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
江氏想解釋,可惜一激動,扯動腹部的傷口,疼得她剩下的話都啞在了嗓子裡。
都道自己生的自己心疼。
溫母淚流滿麵的看著江氏,滿目心疼,卻還不忘顛倒黑白。
“紅妝啊!你這個傻孩子,你怎麼能恨你的娘親,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怪隻怪曲氏這個賤人算計了咱們一家,你要恨要怨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啊!”
瞧瞧這死老太婆說的是人話嗎?
她倒是不會委屈自己,錯都是彆人的,她倒是會將自己撇清得乾淨。
真是無恥之人年年有,就是今年特彆多。
溫相宜氣得肚子都抽疼了一下,忍不住氣憤出聲道:“世間怎會有你們這種無恥又惡毒之人,說我娘算計你們一家,怎麼不說是你們一家先算計的我娘?”
呸,殺人凶手!
“就是,害了我們家真正的老太爺和老夫人還不夠,現在還想那什麼水東引,你們可真不要臉。”
比吳知禾那個壞女人還不要臉!
“宜兒,喜樂,何須與他們廢話。”
曲華年對溫母的禍水東引嗤之以鼻。
冷望了他們一眼,扭頭看向輕輕為父母蓋上棺蓋的溫賡,沉聲道:“殺人償命,溫大人,該是您做決斷的時候了。”
溫賡神情悲痛,看向自己喊了幾十年爹娘的人,雙眸猩紅,眼中殺意明顯,話幾乎是從緊咬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道:“殺人隻償命,未免太便宜了他們。”
想到自己孝敬多年的父母,是讓他家破人亡,讓他認賊作父的惡人,他就痛心無比。
想到這些,他大喝道:“即日起,這二人不再是本官刺史府的老太爺和老夫人,將他們給我關進死牢,讓獄中最好的仵作,給本官每日從他們身上取下一根骨頭,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