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點什麼？”供銷社的售貨員問。
溫棠又快速地掃了一眼身後，確認這會沒人來供銷社，趕緊從包裡掏出一塊包裝好的肥皂，然後當著售貨員的麵拆開。
剛拆開，那售貨員就大聲嗬斥“同誌，你這是做什麼？”
“當著我們的麵投機倒把嗎？”她說著，作勢就要出去喊人。
溫棠趕緊翻出大隊給的證明，“同誌，誤會，誤會。”
“不是投機倒把，你看，我這有我們大隊給開的證明。”
售貨員接過去看了眼，果然有公社蓋的章。
這才放了些臉色，“那你這是？”
溫棠繼續堆著好臉，“是這樣的同誌，這是我們大隊集體生產的肥皂，我們想給這邊供貨。”
“您看看，這裡需要嗎？”
肥皂確實是緊缺貨，不僅是大家買不好買，每個供銷社的供應也是有限的，地處偏遠的，還拿不到這樣緊俏的貨。
好些人來買也買不到。
若是正常門路，還真是需要。
“這還得跟我們領導商量一下，不過……”售貨員接過溫棠打開的肥皂，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後問“你們供貨價是怎麼樣的？”
“貨款是怎麼支付的？”
“這樣的，一般是十塊起供，可以壓尾款，等貨全部賣完，你們回款了，再給我們結尾款……”
溫棠仔細地跟售貨員講解了自家的貨款錢項，重要的部分甚至還用隨身帶的紙筆寫了下來。
售貨員看著她寫的字，忍不住誇讚“同誌，你這字寫得還挺漂亮的，念過幾年書啊？”
溫棠不好意思撓撓頭“沒讀過幾年書，就是初中畢業。”
但這年頭初中畢業就是不低的學曆，好多女孩子都沒上過學呢！
所以她說完，售貨員明顯對她更客氣了些，“那些很不錯了，也算是識文斷字的了，比文盲強，而且你這字寫得漂亮。”
“如今你這又為你們公社大隊辦事，以後也是端鐵飯碗的，挺好的。”
鐵飯碗，溫棠還真想端，就是考公有多痛苦，不敢想，不敢想。
但這會卻是不敢不認，隻能打著哈哈，“是，認字是好些。”
然後快速從包裡掏出兩塊肥皂來，就往售貨員手裡塞，“姐，這東西你要是不嫌棄，你拿回去用用看。”
那售貨員先是一怔，接著就是驚喜加不好意思，“誒呀，這不行，這麼貴的東西，哪能白拿的。”
“實在不行，你看這樣，我買你的好吧？”
溫棠一句話就把她後麵的推托堵回去了，“姐，要是給我錢，那咱們不就成了投機倒把了嗎？”
“不成，不成，這是犯錯誤的事。”
溫棠這話一說，對方確實不好再說什麼，但想想還是“那我拿一塊回去用用，要是好用，我幫你多跟領導說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