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衡權那極具挑釁意味的話語,赤腳男人雙眼一寒,瞳孔之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
赤腳男人本就被衡權那一聲敲門的震響給惹得心中不悅,如今被一個實力隻有半步三諭境的螻蟻給嘲諷,簡直就能稱得上是奇恥大辱。
所以,赤腳男人心中也是暗暗下定決心,今日除非他回心轉意,放棄抹除掉衡權的念頭,否則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
然而,麵對著赤腳男人這滿滿當當的殺意,衡權隻是輕描淡寫的露出一抹笑容,似乎早就是猜到了一樣。
“老前輩,你也不用在這裡故作一副大肚量模樣了,反正今日我是必死的結局。”
“我死在這裡,倒是無所謂,反正死了一身輕,根本就感覺不到什麼。”
“但,老前輩你可就不一樣了,我死後還有前輩作陪。”
“可反觀老前輩呢,一個人不知道還要在這種環境下待多久,光是聽上一聽都讓人覺得悲哀。”
此話一出,原本手掌抬起,掌心再次對準了衡權位置的赤腳男人,動作都是變得遲疑了幾分。
雖然那遲疑的動作消失的極快,但終究還是為衡權所捕捉到了。
因而,衡權自然也就能確定下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的猜想似乎目前看起來是正確的!
清楚完了這一點後,衡權心中的底氣也是足了許多,倒是沒有了起初進來時的那般慌張。
說到底,掌握了對方的弱點,那便就能處境對換,使得自己成為有優勢的一方。
想到這裡,衡權沒有過多的表現出喜悅,而是繼續維持著先前那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是真的不怕死一樣。
畢竟,要是被赤腳男人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可就前功儘棄了!
於是,衡權和赤腳男人就以一種極為尷尬的姿勢互相對視著,一動不動的,仿佛是在進行著某種較量一般。
在衡權兩人有些詭異的對視舉動下,時間也是一分一秒的流逝而過。
但,僅僅是過了約莫片刻左右的功夫後,衡權便就是有些難受了。
隻因在這片刻功夫的較量中,衡權所麵對的壓力,是難以估量的。
雖說這種事情衡權並非是第一次經曆,恰恰相反,在這一點上,衡權還能算的上是頗有經驗。
隻不過,以往的經驗放眼當下,卻是沒有一丁點的作用,並不能給他起到幫助作用。
其中,這主要還是因為以往的對手,實力並沒有今日這般的恐怖!
就算是失誤了,也能有著靈魂體來為其做保障,可謂是安全感十足。
然,當下的這個赤腳男人,不僅是實力是遠超衡權以往碰到過的對手,就連被衡權視作為救命稻草的靈魂體,今日也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沒了後路保證,衡權自然也就難以支撐太久。
好在這種折磨是相互的,並不是隻有衡權單方麵受罪。
作為被衡權挑釁的一方,赤腳男人也是極其難受的。
一方麵今日被衡權打擾,使得心緒動蕩不安,心情難以平複。
另一方麵,無限期日的軟禁,更是加劇了赤腳男人的心境波動。
本來,他都已經是近乎快要放棄從這裡掙脫出去的念頭了,然而,衡權的出現,卻是再一次讓他的內心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就像是死氣騰騰的水源被外來之物打破局麵,竟開始有了一絲生氣湧入。
誠然,赤腳男人想殺衡權不假,但比起這個,他最大的念頭,還是掙脫這裡,回到那個他本該在的位置上!
即便赤腳男人不清楚衡權是否能做到如此,但試探一番後者態度,便就是可以得知了!
隨即,赤腳男人深呼一口氣,在衡權快要支撐不下去的前一秒,放下了手掌,主動出聲打破僵局。
“小娃子,老夫不得不承認,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我看走眼的人。”
“你贏了,老夫敗給你了。”
聞聽此言,衡權心中也是長歎一氣,緊繃的神經都是猛地一鬆,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隻是,最讓衡權感到意外的,當屬他這一次竟然又是奇跡般的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