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小叔,小叔……”
叫醒簡蘇的,是簡源的聲音。
他睜開沉重的雙眼,看到床榻旁眼淚直流的簡源,他剛想起身,便被身後的傷疼得直抽氣,額頭上也沁出不少冷汗。
“嘶……”
“小叔,不要動了,你背上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簡源擦乾臉上的眼淚,站起身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他慢慢的扶起簡蘇,將茶水喂了下去。
“你不叫喊扶祁殺了你麼……”
簡蘇想到簡源之前的樣子,嘴角扯出一抹自嘲。
“我以為這裡是扶祁製造的幻境,對不起小叔,讓你挨打了。”
簡源眼睛哭的通紅,看著簡蘇滿是歉意。
“哎,誰能想到這是真的呢,隻不過我沒發瘋,你發瘋了而已,經過這一遭,也算明白,這不是幻境,也不是在做夢。”
簡蘇忍住身上的疼痛,想伸手拍拍簡源的頭安撫,實在太痛了,退而求其次,拍了一下簡源的手背。
“那我們怎麼辦?”
簡源也明白他們到了這裡,恐怕是回不去了,他隻想知道趙棣與喬陽明是否安全,有沒有生命危險。
“找到這個時代的扶祁。”
既然這裡是兩千年前的南燕,扶祁的名字也出現了,那就找到他。
“那趙棣和喬陽哥呢?”簡源看向簡蘇。
“扶祁口口聲聲喊趙棣君上,應該是在皇宮裡吧,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有危險的。”
簡蘇提起趙棣還安慰了一下簡源,等簡源還想等他說喬陽明時,他卻撇開了頭轉向床內側不再看簡源。
“小叔,喬陽哥一定會沒事的…小叔,你休息吧…”
簡源知道他說的這些話不過都是安慰,之前喬陽明就受了那麼重的傷,恐怕凶多吉少,他見簡蘇沒再說話,也知道不該再打擾簡蘇,起身離開了房間。
“喬陽明你在哪……”
簡蘇不是不擔憂,他想起這個在他身邊十年的道侶,忍住胸口一陣又一陣傳來的疼痛,閉上了眼睛。
簡蘇每天從疼痛中清醒,又從疼痛中睡去,後背、屁股、大腿上全是碾碎成渣的草藥,難聞的中藥味讓他每每聞到都想吐。
不僅如此,他還得一日三餐似喝著苦澀到無法入口的中藥,就這樣趴著養了一個月,他才能從床榻上站起身。
“小叔,你過幾日就得去宮裡了。”
簡源扶著簡蘇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嗯。”
簡蘇應了一聲,他現在不止是做康複訓練,還得重新學習禮儀,稱謂等眾多複雜的東西,簡老頭子見他行為如此狂悖,實施了家法,後來發現簡蘇跟簡源一樣都忘事了,不過還好的是簡蘇學的道術沒忘,見他還記得道術,隻請了夫子上門教導禮儀。
“我也想進宮,我能去嗎?”
簡源在這段時間也沒有閒著,他打聽了不少消息,不止有關於這個時代的南燕國,還有扶祁。
與他在曆史上學到的不同,兩千年前,這個時代應該是漢朝中的西漢,但這裡沒有漢朝,隻有北涼,東蜀,中秦,西疆,南燕五國。
南燕國建國至今已有兩百餘年,地處南方,雖然國土麵積比起其他國要小一些,算是這幾個國當中地理位置最好的。
南燕國信奉神鬼一說,簡家這種能驅鬼誅邪的世家在南燕國簡直如魚得水,走到簡蘇這一代算是位高權重了。
簡源能稱之為公子,便是因為簡老爺子是異姓諸侯王,就此可以看得出來簡家的地位。
簡源特意打聽了燕帝的信息,隻是作為君王打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年齡還是能打聽到的,燕帝今年已有四十,進入不惑之年。
他將信息告知簡蘇的時候,兩人都在奇怪為什麼與趙棣的年齡對不上,趙棣恢複實體的樣貌看起來不過二十五,這個燕帝很大可能性不是趙棣,於是簡源又打聽起燕帝的兒子們。
燕帝所生的公子不多,符合趙棣年齡的隻有兩位,名字沒有打聽出來,隻不過讓簡源有些絕望的是,身為國君公子是要到彆國做質子的。
這兩位公子如今一個在北涼,一個在東蜀,除非燕帝死了回國奔喪,這兩個人是不能回來的,而且燕帝早就立下太子,如今太子八歲,跟趙棣年齡對不上。
扶祁是燕帝的近臣之一。
燕帝每三年就會舉行詩會,隻要是頭名,就會成為燕帝的近臣,而近臣便是男寵,當然那些世家子弟可不在乎燕帝的年齡。
因為對於君權一體的燕帝來說,能成為天子的近臣是帶給世家繁榮的大好事,扶祁是十二年前的詩會上的頭名。
扶祁的身份自然也不簡單,他出生南燕雍陽大族世家,從小能文善武,性情及其柔順,進了宮便成了燕帝最寵愛的近臣。
尤其是等太子出生後,就被燕帝封為太子的仲父,這個殊榮可不是普通人能擔任的。
而扶祁今年二十有七,至今仍然是燕帝眼前的紅人,他的地位不管是朝臣,還是其他的近臣都是不能比的,在南燕,他的身份地位權力就是燕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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