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夫人被他這話嚇了一跳,連忙讓房中的奴仆下去,拉著簡衍坐到一旁的榻上。
“夫君可彆亂說?”
“今日發生何事?”簡源將碗放到一側,臉色凝重的看向簡衍。
禦史大夫這職位可不低,一人之上,兩人以下,是副丞相,而且嵇家百年世家,怎麼就會完了,今日簡衍必定在宴會上發生了什麼。
簡衍將宴席上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說完覺得口渴,想喚奴仆,又覺不妥,自己起身倒了一杯。
“哎,這嵇公,竟是想聯合朝臣,對付扶祁。”
“這群人怎敢……夫君可參與了?”
簡夫人聽完一陣害怕,都沒起身給簡衍倒茶,她臉色蒼白身體有些抖動。
怪不得說嵇家要完了,這不是一件小事,扶祁是趙棣仲父,而且趙棣是從出生便一直由扶祁養育,說大了,這便是弑君。
“母親不用擔憂,子源想父親並未答應,不然不會回來這麼早。”
簡源連忙安撫起害怕的簡夫人,簡蘇早就提醒過在京城低調行事,簡衍是絕不可能參與朝政之爭的,畢竟事成也身敗名裂,敗那可就是抄九族。
“對,吾可不想參與這些事,咱們安安穩穩過日子便好,若實在不行,吾便辭了這諸侯王位,我們回南陽去。”
簡衍之前被簡源因大不敬下牢獄一事嚇怕了,這等謀逆大事,他一點都不想參與。
“夫君去哪,吾便跟隨去哪,隻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簡夫人也連連點頭。
簡家如今門庭凋零,若真被拉進去,屆時君王一怒之下,血洗朝堂便是他們簡家滅門之時。
“父親、母親過於憂慮了,嵇家因宴一事,得罪了父親,且他既然在謀劃對付扶祁一事,恐怕無心顧上我們這邊,隻要父親你上朝時儘量彆與他們那群人接觸即可。”
簡源聽到二老擔憂的話語,抬頭看到他們兩個滿頭銀霜,也明白他們心中憂慮什麼,為了安撫,他將現狀說了出來。
“好。”
簡衍聽完簡源的話,覺得有理連連點頭,心中總算鬆了下來,見天色已晚,便帶著簡夫人回去了。
“殺扶祁啊……恐怕有點難。”簡源側躺在床上搖了搖頭。
先不說扶祁如今是不是妖,即使不是,隻要趙棣還活著,是不可能讓人這麼明目張膽傷害扶祁的,畢竟扶祁可是養大他的仲父。
次日上朝,許久躺在病榻上的禦史大夫來上朝了,丞相站在眾臣之首看到他後,微微點了一下頭,禦史大夫自然也行了禮。
不一會兒,扶祁便隨著趙棣來了,站到了丞相前方,看到禦史大夫,臉上掛上了笑容。
“吾以為氣壞了嵇公,如今身體可好?”
“多謝越公關懷,吾已無恙。”
禦史大夫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語氣倒是緩和,扶祁也沒再說什麼,轉頭認真看向禦座上的趙棣。
“寡人見禦史大夫精神不錯,想來是身體好多了,近幾日丞相政務繁忙,你可得多勞累些。”趙棣見兩人沒再起什麼幺蛾子,就開口安排起了禦史大夫的事務。
晉南旱情緊急,昨日新上任的治粟內史進宮一趟,領了賑災銀,帶了一千精兵護送,便直接前往晉南了,趙棣在朝堂上把事也說了,又敲打了起了幾個有關地方彙報的官員。
原本該結束早朝,趙棣不知想到什麼,開口說道。
“嵇丘可在。”
“臣下在。”
嵇丘連忙從前幾排走了出來。
“神教一事,你頗有關注,之前也有參與,如今寡人將那幾個教徒交到你手上,你務必將神教背後的人,給寡人找出來。”趙棣看了一眼嵇丘,語氣莊重的說道。
“諾,臣下絕不負君令。”
嵇丘即刻跪下行禮,他還想主動向趙棣請纓,沒想到趙棣居然主動給了他。
“簡方士如今不在京城,你便讓卜方士協同你調查,若人手不足,你可與客寧借些精兵。”趙棣表示不放心,又叮囑了兩句。
趙棣當初派嵇丘去瑤城就給了一萬精兵,但那些精兵都是駐紮在京城周邊的,客寧作為守護宮廷保衛的衛尉,手裡也有不少暗衛親兵,用來調查最適合不過。
“諾,多謝君上。”
嵇丘自然不會拒絕,衛尉手上的兵可比一般的兵強多了。
等吩咐完了事,趙棣也沒見有事起奏,便起身回宮了,扶祁也沒與其他官員接觸,隨之跟了上去。
趙棣的耳目遍布全城,有什麼蛛絲馬跡都能聽到些風聲,他走在前方,看到跟上來的扶祁開口詢問道。
“扶祁,寡人聽聞有人似乎要對你不利,可要讓客寧跟著你?”
“多謝君上關懷,吾除了宮裡,什麼地方也不去,客寧是專門保護君上的衛尉,豈能讓扶祁占了去。”
扶祁見趙棣這般關心他,臉上笑意也濃了些,並不在意流傳出來的謠言,拒絕了趙棣。
“那算了。”
趙棣沒有過多強求,看天色極好,難得不冷,兩人便這麼帶著一大堆宮人侍衛慢慢走回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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