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方士,寡人沒注意到你。”
趙棣聽到簡蘇的聲音,才發現簡蘇還跪在地上,他連忙扶簡蘇起身。
“沒事,君上不要太生氣才是。”
簡蘇沒敢說他到現在還沒起身的原因是,他腿跪麻了。
在趙棣的幫助下他坐到軟榻上,接觸到柔軟的坐墊時,他覺得有些為難,因為他的屁股也很痛。
“寡人太生氣了,讓方士見笑了。”趙棣抿著唇沉默下來,他身為君王應該喜怒不形於色,但聽到那些人做出的事,心中實在不平。
“君上,臣下冒昧,其實臣下進宮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想跟君上商議。”簡蘇知道趙棣現在心情不好,但想起簡源,他還是開了口。
“無妨,方士你說吧。”趙棣平複著心中的煩躁。
“請恕臣下無禮,是關於中秦一戰,臣下想給君上推薦一位主帥。”
簡蘇舔了舔乾癟的嘴唇,經過方才一事,他有點害怕趙棣以為他在拉幫結派。
“方士不必擔憂,寡人也正愁安排誰人出戰中秦合適,既然方士有推薦的人,不如說吧。”
趙棣看他臉色就明白,簡蘇在擔憂什麼,於是開口多說了兩句,示意簡蘇放鬆。
“此人並不是在朝官員,因為大不敬的罪名,他現在還在大牢之中。”簡蘇賣了個關子。
“哦?寡人大赦天下之時,不是已經將大不敬罪名的人都放了嗎?”
趙棣皺起眉頭,他登基後為立馬放出簡源,還特意加了一條大不敬罪名之人可放,最近也沒有哪位是犯了這個罪名被關進去的,難道當時沒有放出來?
“這個人是因為冒犯越公才下的罪,如今被關在大牢快三年了。”簡蘇垂下眼輕聲說道,似乎有些害怕內室的扶祁聽到。
“你說的是荀宰?”
趙棣記憶力也不錯,提到因冒犯扶祁下獄,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三年前,荀宰在郡守進貢時,在燕宣公麵前說扶祁是妖孽,結果當時便被燕宣公,直接褫奪官位,投入大牢。
“對,臣下推薦的便是荀宰。”
簡蘇點頭,他沒看趙棣,不知道他們苦尋多時,選出來的這個人,是否能讓趙棣滿意。
趙棣沒有說話,他正在回憶關於荀宰的記錄,在荀宰的做官生涯中,確實與中秦打過不少戰,也給中秦留下了不少陰影。
畢竟南燕國相毗鄰的那些國家,對於南燕都有個害怕人,不是鎮守北涼的幸融,便是守衛東蜀邊界的陶臨,而中秦害怕的便是荀宰。
中秦此次敢入侵利州,恐怕也是知道荀宰被關入大牢,生死不明,所以才會動手。
“來人,傳寡人令,放出牢中荀宰,任命荀宰為京城監督使,即日來麵見寡人。”趙棣思索片刻後,隨即召宮人來傳令。
“諾,君上,此令是否讓客寧大人去傳?”得了宮令的人並未直接離開,反而開口詢問起趙棣。
趙棣一愣,才反應過來若是任命軍令,應該由客寧來傳,可現在客寧去抓那些細作了,他擺了擺手。
“那便讓客寧回來了再讓他去傳。”
“……”簡蘇一瞬間覺得客寧作為趙棣的衛尉長真的很忙。
簡蘇見事情已經說完,便起身向趙棣告辭,拒絕了趙棣允許讓他在長巷裡坐馬車出去的賞賜,隨即點了兩個身材魁梧點的宮人扶他出長巷。
等候在外許久的簡家奴仆,見簡蘇是被兩個宮人扶持著出來的,以為簡蘇在宮裡受了刑,不敢對宮人憤怒,隻能在駕駛牛車的時候默默流淚。
簡蘇覺得有些無語,但還是解釋了一下。
“彆哭了,吾是在宮裡摔了一跤,才走路不方便。”
至於奴仆應該是沒相信,因為奴仆哭得更狠了,哭得快抽過去了,到了簡府門口甚至大喊。
“快來人啊,二爺受傷了,快把二爺抬進去。”
得,簡蘇覺得自己白解釋了。
“小叔,你是真的受刑了嗎?”
聽到消息,連床都下不了的簡源,連忙讓奴仆用木製輪椅把他推過來,一進屋看到簡蘇趴在床上,語氣慌張的詢問道。
“老子。”簡蘇是真想罵娘,他讓奴仆把他扶起身,掀開下袍,露出青紫的膝蓋,目光惡狠的看向簡源。“都怪你。”
“?”簡源一臉莫名其妙,趕緊把奴仆們都趕了出去,親自給簡蘇擦藥。
“怎麼又怪我。”
“草,你輕點啊,都怪你家趙棣,但根本原因主要怪你,要不是因為你,老子會在宮裡跪著跟趙棣說了一個時辰?”簡蘇被強烈的藥性刺激的倒吸一口氣,怨氣橫生的說道。
“啊?”簡源沒明白,不過手上的動作輕柔了許多。
“哎,造孽。”
簡蘇把宮裡發生的一切都跟簡源說了一遍,說完他又連忙讓簡源給他倒水,他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上。
“這麼說趙棣是同意讓荀宰領兵了。”
簡源將茶杯遞了過去,看簡蘇還沒喝夠,又拿起手中的茶壺給他倒茶。
“算是吧,畢竟都放荀宰出來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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