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八年,正值春季,陽光明媚。
豐常縣城阿豐鎮的一家老成衣鋪內,陽光透過陳舊的窗戶灑落在木製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掌櫃張洛正焦急地與一位被稱為周半仙的算命先生交談著:“周半仙啊,您快幫我看看,咱家這鋪子是不是招惹了什麼邪祟呀?”
他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緊緊盯著周半仙,眼中滿是急切和擔憂之色。
周半仙約摸五十來歲年齡,麵龐略顯消瘦,但那雙眼睛卻透露出一種精明勁兒。
此刻,他悠然自得地撫摸著下巴上的兩縷長須,並沒有立刻回應張洛的問題,而是沉默不語地坐在一張破舊的藤椅上。
張洛見狀,突然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趕忙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怎麼能讓周半仙乾坐著呢?快快,去給周半仙沏一壺熱茶來!”
原來,這周半仙在阿豐鎮可是個頗有名氣的人物。他以算卦精準、尤其擅長風水而聲名遠揚。
張洛此番匆忙將他請來,卻連一杯茶水也未奉上,難怪周半仙會如此態度。
待夥計將熱茶端上來後,張洛親自遞到周半仙麵前,陪著笑臉道。
“周半仙,請喝茶!剛才真是怠慢了,還望您不要見怪。”
周半仙微微點頭,接過茶杯輕抿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緩緩開口道。
“嗯,這茶倒是不錯。不過,關於你家鋪子是否有邪祟之事,容我再仔細觀察一番。”
說完,他站起身來,在店裡環視一圈,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一處角落。
“你與人可有結仇?”
“您這話說的,咱們開店做生意的,最講究的便是以和為貴,哪能輕易與人結仇呀。”
張洛聽他這麼一說,不禁皺起眉頭,有些憤然地回答道。
“張掌櫃,你休要糊弄於我!若無人與你結仇,怎會有人在你店鋪之中殺人?此事非同小可,還望你如實相告!”
這周半仙平日裡最看不慣這些藏頭露尾之人,如今見張洛不肯說實話,心中自然頗為不悅。
然而,這卻正是周半仙的自傲之處。
他深知其中利害關係,但又不願招惹這般麻煩之事,於是轉身便欲離去。
“哎喲,我的半仙爺喲!您可萬萬彆走啊!”
張洛回想起不久之前所經曆之事,心中愈發慌亂無措起來,連忙伸手攔住正欲轉身離去的周半仙。
並迅速從袖口中掏出幾枚銀光閃閃的銀元悄悄塞到對方手中,然後拱起雙手,滿臉哀求之色地說道。
“這事兒確實怪不得小人呀!實不相瞞,就在前段時間,來了一夥窮凶極惡的土匪,他們二話不說就在咱家店鋪裡殺了人。”
“可憐我一個本分商人,哪裡敢跟這些亡命之徒作對啊!您神通廣大,一定要救救我才行啊!”
“還望周半仙發發慈悲救救小人啊!”
原來就在半個月以前,阿豐鎮來了一夥窮凶極惡、毫無人性可言的土匪,這群土匪如同餓狼一般見啥拿啥,完全不顧及他人感受與生死。
而那時張洛由於事發突然,未來得及關上店門,一名身材瘦弱的男人被土匪一路追殺至其店內。
那人看著瘦弱,卻力大無窮,麵對眾多土匪竟毫不畏懼且奮勇抵抗,接連打倒好幾個土匪之後,終因寡不敵眾慘死在土匪槍口之下。
後來還是張洛收的屍,不過自從那人在他店鋪裡死後,店鋪裡就發生一係列離奇的事件,生意一落千丈,家人也病倒了。
張洛憂心忡忡,懷疑鋪子裡有邪祟,才決定請周半仙前來探訪。
“這事,我可幫不了你。”周半仙一聽是這檔子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那個被追殺的人的身影。
他心裡暗自叫苦不迭,實在不願意卷入這場麻煩之中,於是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銀元還給了張洛,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著青衣道袍的男子緩緩走進了店鋪。
陽光灑在他身上,映照出他那白皙的肌膚,男子看起來約摸二十七八歲年齡,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深邃而銳利的眼神透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他的青色道袍微微敞開,露出些許略顯蒼白的皮膚。
“店家,請問這裡有現成的衣服出售嗎?”
男子看到兩人正在爭執,語氣十分溫和地問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張洛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一時間有些發愣,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鎮上看到過年輕的男性了,心中不禁疑惑:難道此人沒有被抓走當兵嗎?
“既然張掌櫃您有事要忙,那小老兒我便不再叨擾了,先行一步。”
周半仙嘴上說著,腳下卻像抹了油似的,滋溜一下就竄出老遠。
“哎!周半仙!周半仙啊!您先彆走……”
張洛見此情形,心知攔不住對方,隻能扯著嗓子徒勞地呼喊,但周半仙仿佛沒聽見一般,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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