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帳篷內一片寂靜,仿佛時間凝固一般,沒有一絲人聲。
何三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憤怒,死死地盯著咳嗽得滿臉通紅的薑池。隨後,他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手,拳頭猛地砸向一旁的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何副將,節哀……阿彌陀佛。”
清福看到何三如此悲痛欲絕,心中也不禁湧起一陣憐憫,儘管他早已預料到陸朝榮的命運,但此時仍然忍不住開口安慰道。
然而,何三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說話的清福,便又低下頭去,陷入沉思之中。
他心中充滿了憤恨和不甘,想要衝進那座陵墓,尋找那個可惡的山鬼,為陸朝榮報仇雪恨。
但最終,他什麼也沒做,雙手在糾結與掙紮中不由自主地握緊,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示出內心的極度痛苦和矛盾。
胡博文原本就對這座陵墓有所忌憚,深知其中隱藏著無數詭異,然而,當他得知陸朝榮的死訊時,還是愣住了許久,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最終,他回過神來,將目光投向何三。
“陸朝榮死了,那我借給他的兵馬怎麼辦?”胡博文焦急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和擔憂。
“現在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吧。”
袁堯聽到胡博文不合時宜的問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何三現在總算冷靜了下來,他整個人氣質都由內而外改變了一番,不再有那種卑躬屈膝的討好感,反而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他看著胡博文,語氣凝重地說道:“胡大帥放心,兵馬自會還你。”
“嗬,不是我說,你們陸大帥天天挖人家的墳,現在死在墓裡,不是活該嗎?再說,你一個副將,用什麼還?”
胡博文聽到他的話,性格使然的陰陽怪氣道。
“你少說兩句吧,這不是你的營地。”
袁堯見何三都快掏槍了,他急忙上前捂住胡博文的嘴,也不知道胡博文這張嘴怎麼當上大帥的,就沒人在他開口之後打死他嗎。
“何副將,我知道陸大帥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確實不知道。”薑池總算緩了過來,他臉上還有些病氣,語氣有些懨懨的。
聽到薑池話的何三,原本緊繃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緊緊握著拳頭,眼中閃爍著怒火,似乎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但當他看到薑池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時,心中的怒氣卻又不自覺地消散了一些,再加上薑禮一直緊緊地護在薑池身前,讓他無法直接對薑池發泄自己的憤怒。
於是,他隻能繼續忍耐著怒氣,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簡源。
“這位簡道長,不知你是在哪裡撿到薑二爺的?可否帶我們去看看。”
何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此時,他已經逐漸恢複理智,意識到這兩天因為擔心陸朝榮的安全而過於焦慮,導致自己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細節。
尤其是薑池突然出現在營地之外這件事,絕非偶然,或許陵墓還有其他的出口。
“當然可以。”簡源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
畢竟,他昨天曾親眼目睹過那條通道再次關閉,所以對於這個問題,他同樣感到十分疑惑,而且,他也希望能夠重新探查一下那個入口是否還存在。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何三迫不及待地幾步走到門口,準備立刻前往那個地方。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神情略顯緊張的薑禮。
“三爺,您就留在這兒好好照顧二爺吧。”
簡源原本是想帶走趙棣的,但自從進入帳篷後,趙棣就一直恍恍惚惚地站著,即使簡源輕輕拉扯他的衣袖,也無法讓他移動半步。
最後,簡源隻能無奈地看著清福,歎了口氣說道:“大師,看來趙棣還得麻煩您照顧一下了。”
清福理解地點點頭,雙手合十行禮道:“簡道友請放心,我會照看好他的。”
說完,清福再次向簡源行禮,表示他可以安心離去。
簡源這才轉身跟上何三的腳步,離開了帳篷。
胡博文見何三已經走遠,自己與薑家並不熟悉,便也不願再留在帳篷內,他拉著袁堯,兩人緊跟著簡源的步伐。
“二哥,你感覺好些了嗎?”薑禮看到其他人都離開了,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剛才何三粗暴地提起薑池的衣領時,薑禮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兒,生怕何三會對薑池不利。
“我沒事,你身體虛弱,彆太擔心這些事情。”
薑池安慰道,拍了拍薑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過於緊張,他看到還在帳篷裡的衛然,聲音低了下來。
“陸朝榮死是他活該,若他不去拿那個寶物,或許都不會……”
“嗯……”薑禮自然聽到了薑池小聲在他耳邊說的話,他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手掌。
之前簡源和清福就預言了陸朝榮會死,但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可在親耳聽到陸朝榮如何死去的時候,他心裡有些莫名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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