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禮等人都沒注意到簡源一夜未歸,除了趙棣,天一亮他便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沒看到簡源身影,他剛收拾起身準備出去尋找。
就見簡源漫步悠悠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就趙棣一個人醒著,他臉上不由露出一些驚愕。
“抱歉,昨晚把你忘記了,你睡得還好嗎?”簡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上前與趙棣交談,因為人都還沒醒,他的聲音十分小。
“你去哪裡了?”趙棣看到他衣袍上的水痕問道。
“營地太悶,出去走走,餓了吧,我帶你去吃東西。”簡源沒怎麼解釋,他很自然地拉起趙棣的手,就將人帶出了帳篷。
營地上已經有人在活動了,胡博文帶來的人正在何三的指揮下,巡邏周邊情況和打掃戰場,簡源拉著個士兵詢問夥房所在。
那士兵先是看了眼被簡源拉住的趙棣,然後才指著不遠處的一間大帳篷說道:“那裡就是。”
簡源道了聲謝,便帶著趙棣往帳篷走去。
帳篷前有兩個士兵守著,看到他們過來,行了個禮後讓開了路,走進帳篷,裡麵擺著幾張桌子和凳子,還有幾個士兵正在忙碌著做飯。
簡源找了張空桌坐下,對趙棣說:“先坐會兒,等會就有吃的了。”趙棣點點頭,坐在他旁邊看著他。
簡源則四處張望,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人員。過了一會兒,飯菜端上來了,簡源拿起筷子遞給趙棣,自己也開始吃起來。
兩人默默地吃著飯,偶爾對視一眼,卻沒有說話。
吃完飯,簡源又帶著趙棣走出帳篷,繼續在營地裡閒逛,突然簡源似乎發現了什麼,拉起趙棣:“走,這邊。”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但營地裡還是一片冷清,偶爾有幾個士兵走過也是行色匆匆,似乎還沉浸在戰爭的緊張氣氛中。
簡源和趙棣沿著營地中的小道前行,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熟悉的麵孔,看來這幾日的戰鬥讓營地中的人員變動頗大。
終於,他們來到了之前的夥房,遠遠就看見之前那個光頭夥夫正在忙碌著,簡源臉上露出了笑容。
而趙棣則是奇怪地看了簡源一眼,他們之前不是已經吃過東西了嗎?不過還沒等他詢問,簡源已經加快步伐走進了夥房。
夥夫聽到有人進來,從灶台抬起頭,看到是簡源他們,連忙起身打起了招呼。
“道長,你們起得還挺早呀!沒事吧?”
“沒事,你呢?”簡源走到灶台旁,上下打量了那夥夫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受傷,便挑起眉毛問道。
“害,我躲在灶台底下呢,沒事兒,早飯還沒弄好,道長你們先坐會?”夥夫看到了趙棣,笑著解釋道。
他剛剛添完火,怕簡源不信,還掀開鍋蓋,展示裡麵正在蒸著的饅頭。
“好,不著急。”簡源點了點頭,他輕輕拉了一下下擺,拉著趙棣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然後微笑著對夥夫說:“夥夫您貴姓啊?”
“害,還貴姓,我姓張,家裡排行老二,你叫我張二就好了,道長您是從哪個道館出來的高人啊。”
張二又往裡麵丟了幾根柴火,擦去手中汙漬站著回應簡源。
“沒什麼道館,我也不是高人,就是一江湖遊子。”簡源笑了笑,他眼神落在張二的身上,目光閃爍。
“之前營地裡抓了不少道士和尚,一直見著的就您一人,看來您也是有些本事的。”
張二張嘴就是恭維的話語,但他說的敞亮大方,讓人感受的更多的是好意。
“也不見得我有本事吧,你沒怎麼出去夥房吧。”簡源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自嘲。
張二聽後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著說道:“確實,我平時都在夥房忙碌,很少外出。不過,能在這裡見到道長,也是一種緣分。”
他說著說著歎了一口氣,不知從什麼灶台上地方翻出兩個有些破舊的茶杯。
在簡源與趙棣的目光中,他拿去洗了兩遍,倒了兩杯白水給兩人:“我這兒沒啥茶水,你們先喝點水吧。”
“多謝。”簡源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茶碗,又開口問道:“張大哥從什麼地方來的啊,我聽您口音也不像興臨這邊的。”
“確實不是這邊的。”夥夫掏出一個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才悠悠開口道:
“我是從南邊過來逃荒的,老天爺不下雨,莊稼枯死沒糧食,家裡人都餓死了,原本是想瞧著東北去的,結果被抓來當了夥夫。”
“那張大哥要是不做夥夫了,以後想乾什麼?”簡源緩緩喝著水,輕聲細語地問道。
張二如今已經年近四十歲。當年逃荒時,他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轉眼間已經在軍隊裡當了十多年的夥夫。
當簡源被問到未來的計劃時,他一時間竟沒有想過要離開部隊,因為除了做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他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如果天下太平了,我當然希望回到家鄉。畢竟我是鄉下人,總是渴望葉落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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