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幕折就是你?”她的眼眸突然變得感性。
我將她的變化儘收眼底。
“是我。”我冷靜地應答。
知道我的名字這件事好像打開了她的話匣子。
“我記得你,喬戲央跟濮召瀚談之前,還經常談起你呢。”
“是嗎?”我的內心稍有波瀾,“說起我什麼?”
“當然是跟我們炫耀你對她的好唄……”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始終認為你比她那些男朋友好多了。”李倩慌忙地找補。
我示意她繼續說:“沒關係,我早就不在乎了。”
她繼續跟我侃侃而談:“哎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次給喬戲央準備的禮物,送到學校裡那個。”
“哎呀當時給我們都看得感動死了,整個幼師班上基本全是女的……看完你給她寫的東西全都哭了,哭得稀裡嘩啦的……”她似乎想到了很多事情。
我則是有些詫異:“全哭了?”
這李倩也是個愛八卦的,說起這些事勁頭不是一般地大。
“那可不,我還記得你的字,是我這輩子在同齡人裡麵見過最好看的。”
“就好像……好像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對她的愛意。”
“那幾封信,那519個膠囊,還有那支口紅……”李倩繼續說道,“其實我當時覺得啊,這口紅呢,誰都能買,但是除了口紅的其他東西,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
她的這番話勾起了我的回憶:“謝謝,謝謝你認可我。”
“謝什麼呀!”李倩還有話說,“不止是我們,還有好多從隔壁過來的人,看過之後都說這樣的男人錯過了到哪裡找?”
“哦還有你給她做的筆記,你咋做的啊?你把我們的教材都買了?”她的眼裡閃過好奇的目光。
見我沒有回答,她又好奇地問道:“你倆當初到底為什麼分手?”
她的這番話讓我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她口中的519顆膠囊,是我在上課和下課的時候偷偷製作的。
將近一個星期不斷重複一套動作,不管過了多久,那段回憶都深烙我心。
給喬戲央寫的那些信,我也完全是按照書法作品的要求來創作的。
甚至在粘上去的風景卡紙背麵還藏著一些細節。
正如李倩所說,她們的教材我確實買回來了。
那些教材現在還在老房子裡。
我也確實全都看了一遍。
至於那支口紅,確實是這裡麵最輕鬆的一件事了。
無非就是下單,付錢而已。
所以我一直覺得這些用金錢可以衡量的禮物,沒有誠意。
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口紅已經被馬進攬扔進了垃圾桶。
那些包含我心血的東西也不知道喬戲央放到哪裡去了。
或許它們的下場跟口紅一樣,最終的歸宿不過就是垃圾場。
被當成廢紙對待。
是的,我的心血,是垃圾。
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