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可能不簡單，搞不好整個鹿家都會天翻地覆。”
老爺子不行了？
之前不還過生日的嗎？這麼突然的嗎？
就算鹿文初不說我也知道，鹿家老爺子如果真的離世了，那必然少不了上演類似“九子奪嫡”的戲碼。
此時的我隻希望鹿文初不會被扯進去。
我想了想，隻回複了四個字：“注意安全。”
我怕說太多會影響她的思緒。
至於她是怎麼想的，我不想乾涉。
就算鹿文初突然改變了想法，想要爭一爭，我也會支持她。
一旁的尹東且和段諭菲察覺到了我的異樣：“怎麼了？”
我收起手機：“沒事兒，我們吃什麼？”
吃飯的時候，我有些坐立不安。
我心裡一直在不斷地假想，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越想越煩躁，我也不知道我在焦慮什麼。
我出去點上了一支煙，站在人行道上默默地抽著。
“有心事？”
我回頭一看，尹東且跟出來了。
“你不陪著你老婆？”嘴上這麼說，我的身體還是自動給他遞了一根。
“就是她讓我來的。”尹東且笑笑。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段諭菲正朝著我們這個方向，隔著玻璃看著我們。
我吐出了一口煙：“也沒什麼……”
尹東且沒有催問，隻是默默地陪著我。
我有些心不在焉：“如果有個女人我很喜歡，但是我配不上她怎麼辦？”
尹東且有些奇怪：“這不像是你能問出來的問題。”
“怎麼說？”這個說法我聽著倒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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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我對你的了解，”尹東且慢悠悠地說道，“你是堅決不會吃軟飯的……”
“對啊，所以我才問你怎麼辦。”我自己也很困惑。
尹東且顯然還沒說完：“所以，你喜歡上了鹿文初？”
此時我這才意識到，剛才我說我喜歡她？
我心裡並沒有類似的情緒，那為什麼我剛才會下意識地那樣說？
難道我早就對鹿文初有意思，隻是自己沒意識到？
見我沉默不語，尹東且估計就當我是默認了。
“那能怎麼辦，賺錢唄，以後做大了不就配得上她了，多簡單的問題。”
這個回答聽起來似乎是很簡單。
但和喬戲央的往事教會我一個道理，那就是兩個不同頻的人，相處起來是會產生無數的分歧的。
也許我早一點遇到當時的她，或者是現在的她遇到從前的我，事情會變得不一樣。
但是我經由此事，我也深刻地明白，有些隱藏在暗處的溝壑，不是現在的我能夠跨越的。
就算鹿文初肯遷就我，可是以我的性格，我是斷斷無法接受自己的無能的。
我可以接受自己身邊的人需要我，我向來對他人很寬容。
但是我接受不了自己的無能。
我最討厭的感覺就是無能為力。
看著自己想要的東西，卻沒有能力親手握住。
這對我來說，和淩遲沒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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