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問的好!”王子陽聲調陡地拔高,旋又故作深沉,悠悠道:“這就牽涉一段往事了……”餘光一掃,見眾人都凝神靜聽,心中得意,續道:
“……傳說這位煉器宗的陸宗主道法通玄,他有一天忽生興致,便去了天柱山遊玩,遊玩幾日,突然疲倦,就在天柱山朝露嶺一株大樹下小憩,不想卻在夢中得仙人指點,得窺仙境,心有所悟,醒來即在身邊隨手揀了塊兒石頭,製成一方硯台,這硯台材質雖然普通,但上麵諸般勝景乃是陸宗主以氣機演化仙境所見,更有修道之悟,珍貴無比,陸宗主將這硯台送給自己在朝露嶺修煉的好友謝靈光,之後就掛劍而去。”
說到此處,王子陽忽然長歎一聲,臉上裝作流露出無限寂寥之意。
“他去哪……兒了?這位……陸宗主後……來怎麼樣了?”柴崗忍不住又問了出來。
“這醜貨倒是知情識趣,以後可以親近親近。”
王子陽衝柴崗微微一笑,假意沉默片刻,嘴裡吐出三個字:“飛升了。”
他聲音不大,但聽在眾人耳中,卻如雷鳴一般,眾人神情呆滯,忽然不約而同看向王子陽手中的硯台,目光霎時間變得炙熱起來。
眾人心境尚未平複,王子陽又說出幾個字,眾人聽了以後心徹底淩亂了,他說的是:“後來,謝靈光也飛升了。”
“那謝靈光定是參悟了硯台上的玄機,才得道飛升的。”
不知誰喊了一聲,書房內頓時人聲鼎沸,驚叫不絕,眾弟子望著雲霞十天靈光硯指指點點,眼都不眨一下。
雲霞十天靈光硯眨眼就搶走了萬年沉香樹的風頭,王子陽怎能不開心,環視眾人,誌得意滿。
“自古道天下寶物唯有德者居之,攸安賢侄寬厚仁愛,天下聞名,依老夫看,此硯由攸安賢侄拿著最為合適。”王寂風手撚胡須,微微一笑。
“父親大人說的是,孩兒也正有此想。”
王子陽神態恭敬,雙手拿著硯台向葉攸安行去。
“且慢!”
葉攸安向王寂風拱了拱手,正色道:“王師伯,這硯台乃是世間寶物,攸安德薄,承受不起,師伯,還是讓子陽師弟收回去吧。”
王寂風笑道:“攸安賢侄你為人寬厚,有古仁人之風,天下誰人不知,這寶硯,你若還承受不起,那天下還有誰人能受的起呢?”
王子陽連聲附和,說著將硯台遞了過去。葉攸安仍舊堅辭不受,並說此地事了,移步彆處。
王子陽暗暗著急,靈機一動,笑道:“葉師兄,我看不如這樣,小弟把雲霞十天靈光硯先放在這裡,您賞玩幾日,過幾日我再取回,您看這樣可好?小弟遠道帶來,葉師兄不會這點薄麵都不給吧?
葉攸安聞言眉頭一皺,心下有些猶豫。
王子陽瞧了,暗暗冷笑:“隻要我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放下這件寶物,就算是你收了,以後我取不取回,還有誰知道,到時一走了之,木已成舟,看你怎麼辦?”
他心中竊喜,趁葉攸安猶豫的功夫,便把雲霞十天靈光硯放在旁邊書桌上,隨即轉身就走,誰知走得急,衣袖帶到書桌上王乃武那團臟衣裳。
啪!
臟衣裳掉在地上,裡麵掉出一本書冊來,封皮泛黃,上寫“黑羽五行紫金劍”幾個大字。
王子陽隻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知道自己闖了禍,一時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霎時間書房內外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望著地上那本泛黃的劍譜,眾人都記得昨日蕭鈞正是以這本劍譜上的劍法打敗了陸離。
“咦,黑羽五行紫金劍的劍譜怎麼會在王乃武兄弟的衣裳裡呢?嘿嘿,擦桌子?王乃武兄弟真是會擦,擦了半天把劍譜擦進自己的衣裳裡了,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