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鈞回到自己屋子默默想一件事想了許久,那就是穀蘭那日雨夜究竟有什麼急事非要去見葉大海。
寫有心法的小紅衣裳隨意擺放,虎頭鞋則掉在地上,究竟是什麼事呢?
蕭鈞想了三天也沒想明白,三天之後是三天,三天之後,又是三天,轉眼過了十五天,蕭鈞沒有想出答案,最後他放棄了,他覺著也許隻有柴崗醒來,或是找到田群才能知道答案。
但,院外沒有消息,顯然柴崗沒有醒來,田群也沒找到,蕭鈞有時會到院門口翹首遠望,希望能看到葉攸安或是其他什麼親近的人,但,也沒有,反而挨了一頓罵。
後來,蕭鈞便也不再去院門口了,隻在院子裡遊蕩,有時坐在石凳上,有時坐在階前,還有時索性躺在地上發呆。
穀蘭不在了,隔壁秦杳在雨夜之後也搬離了,兩處院子隻剩下蕭鈞一人,頓時顯得空蕩蕩的。
裡麵隻有自己一個,外麵則靜悄悄的,看守的弟子絕少說話,也不發出什麼聲響,就像是一道道無聲的影子。
這是個囚籠,而且是個無聲的囚籠,第十五天的時候,蕭鈞心裡這樣想。
這一天天又黑了,蕭鈞無奈地躺在床上發呆,連著幾天沒有睡覺了,奇怪的是,他很清醒,但也沒有想什麼,隻是睡不著。
“柴崗還沒醒嗎?田群還沒找到嗎?這都多少天了?”
蕭鈞呻吟一聲,雨夜血殺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他急忙晃晃腦袋,翻了個身,想把當日情景從腦海中趕出去,忽聽到隔壁傳來葉寧的聲音:“阿杳,你在找什麼?”
“奇怪,怎麼沒有呢?”秦杳答非所問。
蕭鈞聽到二人聲音,精神一振,竟有些歡喜,畢竟很久沒有這麼近聽到活人說話了,雖然隔壁的聲音很模糊,但他還是豎起耳朵想多聽聽。
“阿杳,你到底在找什麼?我幫你找,嗯……咱們可不能待得太久,畢竟我是答應過葉宇的。”葉寧的聲音很溫柔,但還是透露出一絲好奇。
秦杳依舊不答,不過蕭鈞知道他恐怕是在找黑羽五行紫金劍的劍譜。
“阿杳,你不會是在找劍譜吧?難道黑羽五行紫金劍的劍譜你沒有毀掉?還有……流……”
隔壁這時猛地響起秦杳的噓聲,之後再無聲息。
“果然是葉寧幫秦杳偷來的,哼,她膽子可真不小……嗯……她對秦杳……真好。”
此事蕭鈞雖然早已猜出,但這會兒聽到葉寧親口說出,心中還是不免生出些感慨。
二人不再說話,蕭鈞心知他們是怕自己聽到禁忌之事,但隔壁仍然不時傳來腳步聲和翻箱倒櫃的聲音,片刻,隻聽葉寧道:“阿杳,該走了,改天再找吧。”葉寧聲音低了不少,還有幾分焦急。
“這兩人也挺笨的,劍譜就在梁上又不是在老鼠洞裡,有這麼難找?”
蕭鈞心中暗暗發笑,忽想二人並非神仙,當然不會料到有人潛入床底,還藏起了劍譜,恐怕隻會以為是錯放在了彆處,自然也不會想去梁上找,自己這樣想,實在是有些想當然了。
過了一會兒,隻聽秦杳道:“……你去凝翠樓藏寶閣找盛放凝玉鉤和勘真印的木架,那兩個木架之間有個寶貝名叫照神鏡,這鏡子藏得十分隱秘,彆人都不知,你大哥也不知,我也是打掃木架時偶爾發現的,你去偷來,到時隻要拿這寶貝鏡子一照,屋子裡一應氣息變化,劍氣流轉,都會原形畢露,咱們自然就知道誰偷偷來過了。”
“原來鼎鼎大名的照神鏡就藏在咱們葉園!我這就去!”葉寧聲音透著欣喜,卻又有些急不可耐。
“小心些,不要被發現了,唉……可惜羅塵珠丟了,不然輕而易舉就能把照神鏡偷出來,不過……須得快些,時日久了,氣息散逸就看不出來了,快去吧。”
秦杳聲音壓得極低,隔牆傳來,細若蚊蚋,若非此時夜深,萬籟無聲,蕭鈞又聚精會神,絕難聽到。
秦杳和葉寧二人又說了幾句話,蕭鈞卻無心再聽,他心中此時隻有一個聲音不斷回響:“凝翠樓有照神鏡,照神鏡下,氣息變化都可以看清。”
既然照神鏡可以照見氣息變化,那就可以依此查出誰去過葉大海處,最不濟,也可以依其氣息流轉,查清凶手的道法來路,進而查找凶手。
蕭鈞猛地坐起,心中喃喃道:“去凝翠樓看看,倘若照神鏡被葉寧偷走可就麻煩了!”
他知道葉寧對自己素有成見,倘若她提前拿走照神鏡,絕不會用這照神鏡幫自己去查找凶手,自己也沒什麼證據說照神鏡在她手中,而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月了,柴崗還沒有醒來,田群也沒有找到,一旦二人出了什麼意外,恐怕自己會被一直關下去,而殺人凶手也會逍遙法外了。
蕭鈞心急如焚,當下起身向屋門走去,一刻都不想停留,行了幾步,突然想起自己重傷未愈,而院外還有許多弟子把守,自己如何能去得了凝翠樓?
他沉吟片刻,目光緩緩落在桌上,那裡靜靜躺著一個香囊,上麵繡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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