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看這是什麼?嘿嘿。”
幽幽從袖中拿出一張絹布,攤在桌上,嘴角翹起,神色得意。
紫衣少女看了兩眼,又驚又喜,說道:“幽幽,這……這是‘守竅’的法門?你從哪裡得來的?”
幽幽比劃個手勢示意她聲音小些,然後笑道:“我是從費笑那蠢貨那兒騙來的。”
“騙來的?怎麼騙?”紫衣少女麵有疑惑。
幽幽嘻嘻笑道:“公主,這你就彆管了,你快記下來,我聽姓費的說隻要過了守竅關,咱們就不用那麼怕這鬼地方的熱氣了。”
紫衣少女聞言大喜,急忙凝神默記。
“原來幽幽說的大事就是她騙來一篇後天守竅的法門,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蕭鈞暗暗失笑,但看到幽幽和紫衣少女臉上嚴肅認真的模樣,他突然笑不出來了。
原來自己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卻是彆人絞儘腦汁,夢寐以求之物。
蕭鈞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幽幽,好了,我記住了。”過了一會兒,紫衣少女道。
“那燒了吧。”
幽幽拿到燭邊,把絹布燒了,笑道:“公主,你修煉時有什麼不明白的,就記下來,到時我一並去問那費笑,切不可強行修煉。”
“嗯……唉,要是能回去就好了,回去就不用再練這些亂七八糟的法門。”紫衣少女歎了口氣,悶悶不樂。
“其實都一樣,這裡有妖魔鬼怪,家裡妖魔鬼怪也不少。”幽幽道。
“怎會?幽幽,要是咱們能回去,你待在我身邊,我可以保護你。”
幽幽不答,站起身來,斜了一眼蕭鈞,道:“好,公主,不說了,估摸著嬌嬌那賤人快回來了,咱們要小心些,我先走了!”
她說著要離去,卻打了個手勢,從袖中拔出匕首,躡手躡腳行到床邊。
蕭鈞聽到幽幽說要離去,生怕被兩人發現,因此早已閉上眼睛,不過,他漸漸嗅到一股幽香,十分熟悉,便有些納悶,原想稍稍睜眼,看看發生了什麼,忽然心頭一震,明白幽幽明著說離去,實則是要來看看自己是否真的睡著了。
他心中暗罵幽幽奸詐,突覺一股冷風襲向頸間,危急之際,他忽然暗暗咬了咬牙,依舊如故,一動不動。
蕭鈞明白,倘若讓幽幽識破自己是清醒的,以她的性子,必定會殺了自己,索性豪賭一次。
脖頸一點涼寒,浸入肌膚,過了一會兒,涼寒緩緩退去,這時隻聽紫衣少女道:“幽幽,他被費笑打得可不輕,估計沒有三五天醒不過來,剛才又嗅了你的迷心露,哪能醒著,你也太過小心了。”
幽幽格格笑了一聲,道:“公主,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身處險境,不能不小心,好了,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蕭鈞耳聽二人對答,霎時後背發涼,暗道一聲僥幸。
這時,腳步聲響起,蕭鈞大著膽子睜開一道縫,就見幽幽轉身向外行去,行走間袖中微見寒光,顯然她手中有利刃,又見她行到門前,側耳聽了許久,才推門出去,而傾聽時候,她臉上殺機隱現,頓時頭皮發麻,心中暗叫厲害。
如果有可能,蕭鈞想,他此生都不想與幽幽這等人打交道。
幽幽走了,屋中恢複了沉寂,過了一會兒,隻聽紫衣少女道:“家裡也有妖魔鬼怪?幽幽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在家時沒見?”
蕭鈞暗笑:“你是一國公主,就是有些妖魔鬼怪,誰又敢惹你。”
伸手撥了撥帷帳,隻見紫衣少女支頤而坐,愁眉不展,她念叨幾句,忽然咳嗽幾下,捂著腦袋呻吟起來,片刻,歎道:“又犯病了,也不知這世界到底怎麼了,好好的人待著就會犯病,算了,還是先練那什麼守竅法門吧。”
她當即盤膝坐好,凝神調息,片刻就修煉起來。
此刻,她正對著臥床,蕭鈞就看得清楚,他瞧紫衣少女眉間不時閃過灰青之氣,臉色也十分蒼白,心知她病得不輕,不禁搖了搖頭。
紫衣少女修煉不長功夫,便睜開眼,喃喃道:“三三通,一半功,生而通之,閉巽風,這三三做何解呢?巽風又是何意?”她悶悶不樂,歎了口氣,接著道:“可惜在王府時天天跟著母妃學佛經,什麼南華,黃庭翻都沒翻過,這會兒卻絆住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前三,所以理任脈,後三,所以理督脈……至於巽風乃是鼻息,此後天七法講解胎息之道啊。”
蕭鈞心中有些著急,但不知這會兒該不該告訴紫衣少女。
紫色少女又歎口氣道:“《陰符經》之謂奇器,在脊前脘後,學者行到虛寂靜篤時,此竅乃現,丹書或名神室,或名黃房,這奇器又是什麼呢?”
“奇器就是玄關啊,但你隻是初學守竅,玄關還遠著呢……咦,不對啊,守竅一法中沒有這一句啊。”蕭鈞默默念叨,猛然驚醒。
這時突然傳來紫衣少女聲音:“不管了,先練了再說吧,練了不過是頭疼心疼,不練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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