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葉靈奇扭頭鼓起嘴巴,吐了口氣,霎時一股疾風襲向蕭鈞,蕭鈞立時被吹了個跟頭,葉靈奇哼道:“要不是看你心地還算善良,就憑你方才對仙子不敬,我現在就殺了你。”
這一下蕭鈞又摔到肩頭傷處,呲牙裂嘴緩了好一會兒,待重新站起,他再不敢胡亂說話,心知那畫中人在老瘋子心中恐怕如天人一般,為了畫中人,不知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葉靈奇嗚嗚又哭許久,漸漸不做聲,蕭鈞心中對石室中事十分好奇,便想詢問一二,忽見葉靈奇抬頭向他望來,雙目清明,精神煥然,渾不似之前渾渾噩噩模樣,失聲道:“前輩……你……好了。”
葉靈奇淡淡道:“你是個野人?”
蕭鈞愣了愣,說了聲是。
葉靈奇斜睨他一眼,又看了畫中人一眼,小心翼翼收起畫軸,問道:“你是在梅溪小築的石室內拿到這幅畫的吧?”
蕭鈞點點頭,道:“不錯,前輩,這畫中人究竟是誰?哪裡的白骨又是怎麼回事?”
葉靈奇哼道:“你一個野人,也想知道仙子的事,你不配。”
蕭鈞怒氣上湧,大聲道:“野人怎麼了?隻要心懷坦蕩,光明正大,就是好人善人,在我看來,這樣的野人可比什麼齷齪神仙老爺強多了。”
葉靈奇嗤地冷笑一聲,道:“你是個娃娃,很多事都不懂,不知道上麵的永遠在上麵,下麵的永遠在下麵,心懷坦蕩?光明正大?嘿,那毫無用處!”
蕭鈞搖搖頭,看了老瘋子一眼,歎口氣不再說話。
葉靈奇皺眉問道:“怎麼?你不服氣?”
蕭鈞道:“難怪葉城如今世風如下,人心不古,原來葉城前輩也都持心不正,不明大義,這就難怪了,所謂上行下效,其根源還在長輩尊者。”
“混賬,你一個野人知道什麼大義!”
葉靈奇厲喝一聲,怒發須張,霍地站起,向蕭鈞走來,走了幾步,陡地停住,問道:“你……你知道葉城,葉……城現在怎麼樣了?”他聲音顫抖,好似極為著緊。
老瘋子既然姓葉,名字中又有個靈字,蕭鈞便推測他是葉城前輩,此時看到葉靈奇模樣,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冷笑道:“我自然知……”
話說半截,忽見葉靈奇臉色一變,身影一晃,欺至身前,抓著他躲到一個大石後,蕭鈞正覺奇怪,不過片刻,便見兩人行了過來。
蕭鈞隻看了一眼,便心生好奇,隻因這兩人一個是蒼鬆道長,另一人卻是陰陽宗的嶽何子,心道:“深更半夜的,他們二人來這荒山野嶺做什麼?”
“姓嶽的,你約我來這裡到底做什麼?我沒工夫陪你閒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蒼鬆道長拂了拂衣袖,神情十分不悅。
“奇怪!蒼鬆道長怎麼對這陰陽宗的如此不客氣?莫非二人有什麼恩怨?”
蕭鈞隱在暗處,好奇不已。
“邱師兄何必生氣?小弟多年不見師兄,心中實在想得緊,正想與師兄多敘敘舊,師兄何必急著趕人。”
嶽何子嘿嘿一笑,雙眼盯著蒼鬆道長一眨不眨,像是要從蒼鬆道長的臉上發現什麼。
“邱……師兄?”
蕭鈞心裡更是好奇,不自禁地往外探了探頭,隨即被葉靈奇按住。
蒼鬆道長臉色微變,旋即恢複平靜,冷冷道:“嶽何子!你不要胡亂放屁,誰和你師兄師弟的?我是雲浮宗的蒼鬆,可不是你嘴裡的什麼邱師兄!”
嶽何子笑道:“邱師兄含怨受屈,跳入陰陽池,化去屍骨,此事宗內兄弟說起時,無不心中同情,小弟原也以為如此……”說到此處,嶽何子瞥了蒼鬆道長一眼,續道:“可惜啊,可惜!”嶽何子長歎一聲,望著蒼鬆道長卻不再說話,隻是冷笑,神色玩味。
“可惜什麼?”蒼鬆道長雙眉一挑,忍不住問道。
嶽何子仍舊冷笑,卻不說話。
“裝神弄鬼!”
蒼鬆道長臉色一沉,轉身欲走。
“可惜……宗主從老宗主的臥室中發現了一封密信,信上原原本本記載了老宗主運轉陰陽池替你改形換麵,並助你脫胎換骨,最後又派你投入雲浮宗的事實,而……你身化飛灰原來不過是老宗主瞞天過海的障眼法罷了!我說的對不對?”
嶽何子說一句便向前行一步,待到說完時,人已走到蒼鬆道長側前方,他目若鷹隼,盯著蒼鬆就像是在看一個獵物。
此時雖是黑夜,但月在中天,山間也明亮不少,縱然蕭鈞道法儘失,目力大退,此時也看得清蒼鬆道長渾身輕顫,額頭隱隱有汗漬冒出。
忽然間,蕭鈞明白,此時此地,他無意中撞見了一樁隱秘,而且好似事關陰陽宗和雲浮宗的恩怨糾葛。
“笑話,姓嶽的你胡編什麼瞎話,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要沒彆的事我先走了!”
此刻蒼鬆道長恢複了些許平靜,不過,他說著要走,身形卻未動,反而閉上了眼。
“邱師兄,彆著急……咦,你臉上怎麼出汗了,嘿嘿,信我帶在身上,要不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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