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攜著蕭鈞,蕭鈞抱著劉十通,三人飛過幾個長街,落在無人處,甫一落地,陸離就雙目微凝,哼道:“你帶這醜八怪做什麼?”
原來她不願與鄭夜照麵,又怕鄭夜出手傷了蕭鈞,便出手救人,誰知她抓住蕭鈞之際,蕭鈞卻突然抱住了劉十通。
蕭鈞緩緩道:“令尊身故之日,他也在附近,知道一些事情……”
陸離臉色一變,四下看看,喝道:“走!”將劉十通卷入蕭鈞懷中,攜著蕭鈞禦劍而去。
天風長鳴,亂影飛馳,時見有人禦劍飛來,踏風而去,陸離攜著蕭鈞飛出赤火城,又足足飛了小半個時辰,忽見下方溝壑縱橫,裂穀處處,半個人都沒有,便禦劍飛了下去,雙腳剛一著地,就問道:“你剛才什麼意思,莫非這怪胎也曾參與殺害我爹爹?”
“不是……”
蕭鈞看看四周,忽瞧見不遠處半截斷樹,登時怔住。
陸離見他望著那顆斷樹,眼神黯淡,問道:“你怎麼了?”
蕭鈞搖搖頭,道:“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陸離斜了一眼,道:“我剛才問你話呢。”
“什麼?”
蕭鈞皺了皺眉頭。
陸離又把方才的話說了一遍。
蕭鈞歎口氣道:“他叫劉十通,不是什麼怪胎。”
陸離聽了這話,目中漸起寒霜,張口欲說,不過蕭鈞下一句話就讓她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話來。
蕭鈞道:“令尊之事,當年我也在場,自野人穀相見,我一直想告訴你,但怕我一麵之詞,反增誤會,如今劉十通在,那就好了,雖然他不曾親見,卻也可佐證一二,這樣,我先說一遍,你再審他一遍,不過有些事他不宜聽到……”
陸離一拂衣袖,將劉十通打昏,急道:“你說!”突然臉色一變,顫聲道:“我……我……我爹被殺,你……你……不會也參與……其中了吧?”
蕭鈞道:“怎會?我那時不通道法,而且我與令尊無冤無仇,又與他素昧平生,我怎會……”說著忽見陸離眼中一直凝結不散的寒霜突然融化,複又清水盈盈,頓時一怔,再也說不下去。
“那就好。”
陸離指著不遠處斷木,道:“咱們去那兒坐著說。”
蕭鈞瞅了一眼樹下,道:“在這站著說就好。”
陸離簡簡單單說了個好,再未說其他。
蕭鈞當下將蜉蝣山道觀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然,與胡不平所言並無二致。
一來劉覺要殺眾人一事與陸天波一事關係不大,二來蕭鈞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並不敢亂說。
陸離聽完久久不語,半晌,問道:“這些事,鄭夜從未說過,我看恐怕他也不知……既然劉十通當日在場,他們……至少應該把他抓來對質一番,而且你既然也知道,也應該……這樣……就算查不出真相,總也能稍稍平息……疑慮,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當日你也在,這……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蕭鈞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