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鈞本以為要有一場惡戰,但出人意料的是,在短暫的靜默後,無儘黑暗中又響起那淒厲叫聲,接著便聽種種輕微亂響,片刻,惡臭血氣一並消失,蕭鈞聞聲正在納悶,忽有一陣颶風吹來,震蕩過後,黑暗消失,四周即複光亮。
陸夏令,陸燕,陸長林,陸遠……
眼前閃過一張又一張麵孔,每一個人都望著自己,眼中全是詫異之色,當然還有陸裕,他眼中殺意一閃而逝。
看到陸裕的神情,蕭均明白,剛才一定是他搗的鬼。
“蕭公子,你沒事就好,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半個時辰了,你再不來我們就走了,你以後……可要多加小心!”
陸燕一邊說,一邊淡淡瞥了陸裕一眼。
“半個時辰?”
蕭鈞聽了這話,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料到黑暗中那片刻光景,竟已是半個時辰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自己莫非剛才去了什麼天上秘府,地下宮闕?看來方才虛空中發生的事並非那麼簡單。
蕭鈞暗暗納悶,扭頭向四周看了看,暗道:“這就是陸家地宮了。”
陸家地宮,宏大肅穆,自不待言,上有星光閃爍,仿佛星空,下有煙雲氤氳,仿佛瑤池,身處其中,好似到了仙家之地,地宮兩旁,一排排的玉棺整齊排列,玉棺旁另有碑文,記載生平。
陸家自始祖起,已經三十多代了,雖不如凡人間代際更迭如此之快,但數千年下來,逝去先祖也著實不少,當然此地隻是供奉功高德劭之人,另外就是嫡子一係。
說來,修道之人逝去之後,軀體非同小可,畢竟逍遙洲邪宗鬼道所在不少,倘若屍體被盜,自然大為不妙,不然,此地也不會設煙雲千門震懾群宵了。
“好了,地宮並無異樣,蕭兄弟迷路之後也已歸來,咱們可以回去了。”
這會兒說話的卻是陸裕。
“二叔,那個……能……能……不能打開……”
陸遠結結巴巴,一邊說一邊看看蕭鈞,說著說著卻停了下來。
蕭鈞此時哪能不知陸遠的心思,目光一瞥,看到旁邊的玉棺上刻著陸豐兩個字,心念一轉,大聲道:“既然已到地宮,那陸豐前輩是生是死,咱們一看便知,兩位陸老前輩,我看不如就在此地打開陸豐前輩的玉棺!”
霎時,眾人目光都都看向陸長林,然後依次是陸長林,陸夏令二人。
“不可!二叔,三姑,大哥英靈不遠,豈可因外人三言兩語,便打擾他的安寧,再說了,大哥是我親手放入玉棺的,此事大家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嗎?”
陸裕急忙出言阻攔,邊說又邊向四周眾人使眼色。
“不可聽他的,這小子絕非善類,他說這番話是吃定了我們陸家倘若不開棺,那就是落人口實,可若開了棺,那可就是真真的打擾大老爺的安寧了。”
“這小子居心叵測,殺了他!”
“不錯,殺了他!”
四周一時又叫嚷起來。
“住口!地宮之內不可喧嘩!”
陸夏令大聲喝止眾人,看向陸長林,問道:“二哥,你怎麼說?”
陸長林微閉雙目,輕捋胡須,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我看遠兒也有此想,便依他吧。”
陸長林這句話卻大有深意,開棺即是對蕭鈞所言有幾分相信,而相信蕭鈞,便是對陸裕有幾分不信,因此,眾人聽了陸長林的話,都麵有疑惑,畢竟他剛剛使了“浮光躍金,鳴鑒千裡”。
但更讓人疑惑的是,陸裕聽完之後竟沒再爭辯,隻是淡淡一笑,便袖手一邊,再不說話。
“咚!”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