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不停倒下,轉眼間便隻剩下自己一人,蕭鈞驚詫不已,向“陸裕”大聲喝道:“你這魔頭用的什麼邪法?”
“陸裕”打量他兩眼,嘿嘿笑道:“忘了你這小子已經中過望鄉奈何露了,這樣也好,正好可以瞧瞧你那破爛劍意有什麼厲害之處。”
“你是說他們中了望鄉奈何露……嗯……你的意思是忘鄉奈何露中過一次之後就不會被毒害了?”
“看起來你還並不十分傻。”
“哼,你身為威震天下的魔頭,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也不怕讓人恥笑。”
“嘻……我既然是魔頭,又何必在意彆人怎麼看呢?”
“你……”
蕭鈞聞言一時語塞,忽想對方既然是個魔頭,又何必與對方多費口舌呢,心念一動,一道龍影自他眉心飛出,猶如閃電一般向“陸裕”飛去。
蕭鈞修習劍意已久,漸有心得,此時使出,龍影周身凝實,身姿雄渾而不失靈動,頗有龍飛九天之勢。
陸裕看到這道龍影,淡淡一笑:“一個小爬蟲,也想耀武揚威?”手一揚,四周黑霧驟起,如山如海,盤旋著包裹著湧向龍影。
黑霧未至,蕭鈞便覺胸口發窒,四周滯澀,顯然是他與龍影神意相通,早早察覺。
龍固可以遨遊四海,但若海傾水翻,又當如何?
蕭鈞一經發現危險,當即將龍影散化於無形,驅使著無形無跡,流散若水的劍意猶如跗骨之蟻,循著咆哮擠壓的黑霧悄無聲息向陸裕襲去。
龍影突然失去蹤跡,陸裕微微吃了一驚,不過他毫不在意,大袖一拂,海一般的黑霧即向蕭鈞壓去。
世間之氣分靈氣,邪氣,毒氣,瘴氣等等,但無論何種之氣皆源出於元氣,如今“陸裕”竟想以這無量黑霧邪氣生生將蕭鈞壓成齏粉。
邪氣雖如山海,但來勢極快,轉眼就壓至蕭鈞頭頂。
暗夜,幽冷,詭異。
望著眼前的黑霧邪氣,蕭鈞隻覺遍體生寒之外,又有大石壓頂之感,他摸不清這黑霧邪氣的底細,隻好先屏住呼吸,真氣外放,護住身體,然後思索如何應對這黑霧大潮,正焦急時,眼前忽被陸離飛起的秀發遮了遮,刹那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幕。
大石壓頂,古墓危難。
“滑凝寸轉真法!”
想到這裡,他急忙凝力使出,立時身子如泥鰍一般在邪氣山海之下借力而行,似觸未觸,似接未接,竟在這邪氣山海邊緣遊走如飛,靈動如鳥,山海一般的黑霧邪氣奈何不了他半點。
“嘿!”
陸裕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旋即湧起怒氣,他右手一抓一放,蕭鈞四周霎時風起浪湧,無儘的黑霧從四麵八方向他擠壓而去。
方才邪氣隻是從他身前逼來,他仍可應付,此時上下左右,身前身後儘是黑霧,他頓時便如在大海中央一般,受無量之力,受無量之擊,刹那間蕭鈞便覺自己好似墜入泥沙,身子越來越沉,無處躲閃,也躲閃不了。
直到此時,蕭鈞才知自己與陸裕的差距,也明白了一句話:“一境之差,天地之彆。”
也知道了為何當日葉攸安為何日日逼迫他修行。
但使境界高,一力降十會!
砰!砰!砰!
情急之下,蕭鈞向四麵八方揮出幾掌,但發出的真氣就像擊在銅牆鐵壁之上,不但沒有擊出縫隙,他的雙臂反而被反擊之力震的酸痛不已。
黑霧幽暗詭譎,仿佛黑色大海,蕭鈞心中驚懼不已,無奈一下,隻好又使出陸離傳授的滑凝寸轉真法,四處躲閃。
但此時上下左右都是黑霧邪氣威壓,而且容身之地越來越狹小,他隻能四下躲閃,頗有種螺螄殼裡做道場之感。
便在這危急時刻,蕭鈞忽有所覺,頓時眉目一亮,心念一動,已循著散亂黑霧飛至陸裕身前的劍意倏地聚合,現出龍身,咆哮一聲,張口向陸裕咬去。
龍影劍意何等之快,而且於無形中飛出,猝然如晴空霹靂,蕭鈞原以為必能一擊致命,至少能傷及陸裕神魂。
誰知陸裕視若無物,手指輕點,霎時又是無量邪氣湧起,將龍影劍意包裹於其中,看模樣,竟要以黑霧邪氣做囚籠,甕中捉鱉。
蕭鈞感覺到龍影劍意的滯澀陰冷,大吃一驚,好在經了玉衡山一事後,他於劍意一道大有領悟,當下急忙意轉氣,須臾間龍影劍意消失不見。
下一刻,無形劍氣悄無聲息飛出,隻聽嗤的一聲,無形劍氣刺穿了無量黑霧邪氣,斬向陸裕的麵門。
“咦!”
陸裕的臉上現出一絲驚訝,但也僅此而已。
一陣風過,蕭鈞能“看”到無形劍氣無聲無息地斬在了陸裕的臉上。
但,陸裕毫發無傷,無堅不摧的無形劍氣甚至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一絲痕跡。
蕭鈞瞠目結舌,好在此時,他感覺四周黑霧邪氣大海稍稍緩了緩,這也讓他有暇抬頭“看”了一眼陸裕。
此時,陸裕手撫著臉頰,眉頭皺起,眼中微有怒氣,顯然,無形劍氣雖然沒有傷了他,卻也讓他有些不適。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