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毅忙道:“公主愛民如子,實在是百姓之福。”
蕭鈞從遠處聽了,心中暗道:“這位湘公主和她姐姐一樣心底仁慈。”
“去把那兩人先放出來吧,那……大個子……給他把鐐銬去掉。”
蕭鈞正在尋思,忽然聽見湘公主的聲音,抬眼看去,與她目光撞個正著。
此時,雨勢漸小,隻是淅淅瀝瀝下著,二人都能清楚看到對方,望著湘公主,望著她充滿暖意的眼睛,蕭鈞眼前閃過一個柔弱的身影,戈壁,紅樹,還有滿天的飛沙。
蕭鈞咧嘴笑了笑,點頭示意,就像是異國他鄉見到了故人。
“嘩啦……”
一個士兵走了過來,三兩下打開木籠,又打開蕭鈞鐐銬,待要轉身離去,忽然一點寒光掠過,蕭鈞大喝一聲“小心”,揮手打飛已到士兵後心的羽箭。
“錚!”
利箭擊在街邊的柱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有賊人!”
“保護公主!”
……
……
呐喊聲中,兩邊酒樓突然傳出砰砰之聲,接著數十個黑衣大漢躍了下來,人人大喊:“大梁皇帝死啦!”
霎時間寒光閃爍,刀劍如雪,長街上喊殺聲,哭叫聲不止,四下亂成了一片。
蕭鈞見狀吃了一驚,眼看著許多黑衣大漢向湘公主殺去,便想出外阻攔,卻覺腿被人蹬了一下,扭頭一看,李老頭正嗚嗚亂叫對著他使眼色。
蕭鈞啊呦一聲,急忙取出李老頭口中塞著的破布。李老頭甫得自由,就急忙道:“逍遙洲之人不得乾涉十方界之事,否則不但禍及十方界,還會連累祖孫三代下地獄,快……快背我跑!我老人家受了傷!咳……咳……”
蕭鈞聽了一怔,細細尋思李老頭的話語,遽然而驚,他雖沒聽過這說法,但也知逍遙洲與十方界之間忌諱極多,他不敢亂行事,當下背起李老頭躍出木籠,迎麵見一個黑衣人撲來,想到剛才李老頭的話語,他輕輕抬了抬腳,踢了一下黑衣人的後胯。
砰!
那人慘叫一聲,整個人就如一個皮球一般被拋起,越過酒樓不知去向。
此幕一現,霎時間兩邊都停下了手,齊齊望向蕭鈞,人人神情呆滯,嘴巴大張。
“怎麼了?呃……這麼不經打……”
蕭鈞撓撓頭,望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一臉茫然。
他初到黃犬坡,卻還未反應過來,黃犬坡中皆是野人,不必說先天十境,就是後天七法,也無一人修過,皆是肉體凡胎,如何能禁受得起他這一腳,即便是他已自覺留力了。
當然,更令人驚愕的是,被他踢走之人,乃是北邊大燕國的頂尖高手之一,此事黑衣人知道,湘公主一邊雖不知他身份,卻也能看出那人的不凡。
誰知,蕭鈞隻是輕輕一腳,便如石擊卵。
在眾人眼裡,這世界頃刻間混亂顛倒了。
“怎麼樣,厲害吧?這是我徒弟……咳……咳……”
李老頭騎在蕭鈞背上,揮舞著鐐銬,眉飛色舞。
蕭鈞翻個白眼,揮了揮手。
他這本是隨意之舉,誰知眾黑衣人以為他要向自己動手,俱都頭皮一緊,急忙豎起兵刃。
“火攻!”
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大叫,刹那間,四麵八方火箭飛空,向長街上傾瀉而來,不過多半是衝著蕭鈞來的。
蕭鈞不想多殺人,一把搶過一個黑衣人的長劍,長劍揮舞,頃刻間將快似流星,密集如雨的火箭全部打落。
眾人登時又呆住了,數十個黑衣人的喉嚨齊齊滾動一下,想來全都咽了口唾沫。
蕭鈞見狀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乾笑了兩聲。
飛箭確實是飛箭,強弓也確實是強弓,但這些羽箭在蕭鈞眼中就像是烏龜爬行一般,慢不可言。
“這是我徒弟,我徒弟……咳……咳……”
李老頭又揮舞起鐐銬。
說話間,忽見街角一抹紅影閃過,登時打個哆嗦,叫道:“快跑!快跑!那丫頭是處虛境,你打不過她。”
蕭鈞聽了心頭一凜,回頭一看,見暴雨中那模糊紅影正在緩緩走來,他扭頭看看四周,暗道:
“她修為比自己要高,就算在此地受到壓製,可也是水天修為,一會兒倘若真的起了衝突,難免會殃及無辜,嗯……自己終究初來十方,還是少惹是非為好。”
目光掠過立於簷下的湘公主,見她四周守衛森嚴,心想:“此地黑衣人想必奈何不了她,但若隱在暗處的黑衣人一並殺出來,她卻有些麻煩。”
想到此處,運集耳力,微一分辨,大袖一拂,雨點斜飛,地上兀自在燃燒的火箭陡地一震,齊齊射向四麵八方。
隻是一瞬,四處驚叫迭起,隱在酒樓屋脊的黑衣人都哇哇叫著滾落出來。
“這應該不算是乾涉十方之事吧?”
蕭鈞看著滾下屋簷的黑衣人,還有熊熊火焰,心中暗笑。
他方才稍運真氣查出四周隱藏之人,當下擊飛火箭,火箭射中黑衣人四周,燃起大火,黑衣人無法藏身,自然滾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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