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急衝衝離去後,耳順才終於開口。“總司大人,大忘貼應該沒用完吧?何必要跟他說這麼多呢,雖然說是挺聰慧,但鬼祟有關的事可是絕密啊,用大忘貼洗掉他這段時間的記憶不就行了?現在讓他走了,要是亂說什麼可就不妙了。”
玉成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親笑著搖了搖頭,叮囑道:“我自有打算,耳順啊,要是哪天這孩子真的入奉安當官了,咱們要想儘辦法把他拉攏過來,玉龍司那邊也是,靠你在顧見梅那裡說道說道了。”
說罷將茶水飲儘,茶葉渣子倒進火堆裡頭,整理柴火的耳順似懂非懂,不過他也知道,文官總是做一步算十步,這等本事自己是沒有的,聽著便是,畢竟麵前的可是總司,隻低長司一頭。
“對了,等後麵幾個鬼祟都交代完了,我們就繞路回去看看東來寨吧,現在感覺他口中說的,和我知道的問題好像不太一樣,留個心眼吧。”
“是!”
……
潔白的麵團被分成一個個劑子,擀麵杖擀開後刷上蔥油,鋪上薄薄的肉餡和蔥花,再一層層卷起來,上蒸屜蒸熟後,有的會拿去煎一下,外表變得金黃酥脆,白禾兩種都買了兩個,擺在麵前熱氣騰騰的,蔥油跟肉餡的鹹香夾雜著白麵的甜香,換做以往,早就吃得一點都不剩了。
但此時她手裡捏著一個已經變形的白花卷,死死盯著,上麵的一個缺口代表著她已經啃了一口,剩下三個都還沒有動。
她現在的反常,完全是因為她身體的預警,和那傳來的氣息,都在告訴她那個在孤兒院裡感受到的恐怖存在就是剛剛走進來的那個怪人,雖然用寬大的布衫罩住了自己的身形,可白禾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近距離的接觸讓她不寒而栗,扶山境!這是白禾的判斷,渾厚的氣機不斷翻湧,布料下古怪的四肢和腥黃的獨眼,看樣子是和巫族那邊有關,那怪人進店後立馬有好幾個麵色凶狠的人帶著他朝樓上走去,有半獸人、有全身肌肉的短發女人,還有一些滿身傷疤的人在。
努力地壓製住內心的恐懼,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
“你是覺得我很恐怖嗎?”
一個聲音就像是在自己耳邊響起的,讓白禾身體猛地一顫,一抬頭就看到那怪人來到自己麵前不過幾尺的位置,用他長在嘴那一塊皮膚下的眼球盯著自己,一瞬間的衝擊讓白禾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恐懼感一瞬間又反了上來。
胃在翻湧,嘔吐感快要將白禾僅存的理智衝散了。
“卮垢老大,怎麼了嗎?其他的兄弟們都在上麵等著了,說是儀式的準備都做好了,等你下一步指示呢。”
沒有理會身後小弟傳來的疑惑,依舊死死盯著白禾,越來越近,這個距離若是出拳,白禾相信自己已經無法躲閃,空氣好像凝固了,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可卮垢傳來的威壓讓白禾動彈不得,根本沒有對抗的可能性!
呼————!
忽然間,卮垢一拳揮出,不過是虛抓在白禾的腦袋一側,在他的手中,一個無臉的獸形邪祟痛苦的掙紮著。
“哦——原來是被邪祟纏身了啊,不用擔心,我這就幫你把祂除掉。”
隨著卮垢右手上閃過古樸的文字,那邪祟虛幻的身軀凝結出實體,在那活過來的文字蔓延到祂身上後,發出了慘烈的叫聲,隨後化作一團血霧炸開,在空中自然再化作灰燼。
而白禾也借機大喘口氣,臉色逐漸恢複正常,蒼白的麵孔重新恢複血色,麵帶感激地朝卮垢笑了笑。
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跟著身後的半獸人離開,白禾的餘光一直沒有從卮垢的身上移開,耳朵極力地去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伽芫祭生完成,老大就可以帶著我們脫胎換骨啦!離下一個極陰之日還有二十多天,但是我已經等不及了哈哈哈。”
“得了,少說幾句,這些東西還是少往外說為好。”
“怕什麼?我們老大可是早就兜過底的,就算往外說也不會有人發現。”
“行了。”卮垢的聲音傳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閻廣你這頓時間看著點弟兄們,省得鬨出什麼亂子,然後,把鳥兒喊回來。”
“是!”
麵色凝重的聽完,白禾心裡沉了一下,不到一個月嗎,那看來自己這邊得提速了,回去之後得把慶長雲喊回來,行動要開始了。
伸開手,是之前那個無臉的獸形邪祟,隻不過在白禾手上的祂是慘白色的,趴在手掌心中,像一隻酣睡的小狐狸。
“呼,還好那卮垢沒有察覺到靈野乾,多一些底氣還是好的,起碼我能提前知道他的動向了。”
這是故意給卮垢看見的,為的是將剛才緊張的氣氛化解,裝作自己是撞了邪,讓自己的驚恐合理化,同時讓卮垢“主動”讓邪祟上身。
隻不過白禾對他能直接抓到靈野乾這件事感到有點疑惑,那手臂上浮現的古老文字是什麼?而且剛才近距離的觀看卮垢的臉,她敢肯定他那從眼窩長出來的角就是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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