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沉聲道:“請符指揮使來淩雲府一趟,就說本閣有要事相商。”
現在禹州跟陸晨關係密切的人,就隻有一個符嬅了。
她現在迫切想知道陸晨離開那天除了刺殺事件外,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或者他回京的途中有沒有遇到什麼意外,或者碰到了什麼特彆的人。
護送陸晨回去的是柴紅玉,那女人跟自己一樣,肯定沒什麼問題,要是陸晨遇到什麼問題,那一定是來自於外部。
她並非武道出身,和柴紅玉、符嬅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雖然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心思,但因為沒什麼交集,所以並不是很熟悉,隻是偶爾在陸晨府上碰到過,隨便聊過幾句。
符嬅和柴紅玉倒是走得很近,通過符嬅肯定能跟柴紅玉那邊聯係上,問一下情況。
“是!”
那玄甲侍衛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蕭韻眉頭皺得越來越深,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這股不詳的預感,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另一邊,洛京,紫微宮。
“皇兄。”
薑承婉麵色冷峻地看著麵前懸浮著的玉符,聲音透著凝重之意。
“符弦跟陸卿會麵談話的內容,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柴紅玉回來後不久,就把回京途中符弦來找陸晨的事告訴了她,深知聖境天機司特殊之處的她一下就不淡定了。
這幾天一直都在讓薑承道去搞清楚怎麼回事。
之所以不問陸晨,是因為知道就算問了也沒用,如果可以告訴她,陸晨肯定不會隱瞞,而一旦他選擇隱瞞,這事就不可能小。
陸晨的公忠體國她是見識過的,可以說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更識大體,顧全大局。
既然陸晨那邊不能問,那就隻能從另一位當事人身上入手了。
然而符弦在那之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既沒有回聖境,也沒有去找聖王,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薑承道就算想問,也找不到人問。
“抱歉。”
薑承道歉然的聲音響起。
“天機司是滄溟境最特殊的存在,每一任太卜都堅定不移地執行著自己的使命,即便是聖境之主也不得過問,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們所做的一切都在為聖境,為整個中洲的生靈考慮。”
但她不一定會為陸晨考慮!
薑承婉眼中陡然閃過一抹殺意。
但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而是在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皇兄,你應該知道陸卿對現在的朝廷來說有多重要吧?”
“柱國之臣,帝國根基,也是我大夏能否複興,重回、甚至超越曆朝曆代極盛之世的關鍵。”
薑承道的回應沒有絲毫猶豫,對陸晨的評價相當高。
這幾個月來他雖然一直在東線戰場,但並非隻是打仗,戰後的統治區的恢複也是由他負責,軍政一把抓。
而負責協助他的,則是通過新政培養出來的官吏,其中以當初跟隨陸晨去禹州治水,受到過陸晨親自教導的玄極衛為主。
當然,那些人現在已經不是玄極衛了,而是徹底成了文官,隻是依舊孔武有力而已。
這些已經成為陸晨班底的新政骨乾一到地方,就按照陸晨教導他們的方式開展轟轟烈烈的整頓,又是清丈田畝,又是打擊豪強,又是體察民情為民申冤爭取民心,又是限製世家宗門。
各種政策組合拳下來,戰後的統治地區就猶如一張白紙一般,被他們不斷描繪出盛世的圖景。
而且陸晨這些徒子徒孫還特彆能吃苦,基本上每件事都親力親為,政策跟進的力度前所未有,什麼皇權不下鄉都成了過去。
基本上就是他打下一個地區,那個地方很快就會成為穩固的後方。
陸晨那些徒子徒孫有多利害,由此可見一斑,陸晨本人對朝廷的重要性,也已經不言而喻。
陸晨覺得薑承道對如今的朝廷不可或缺,薑承道又何曾不是如此認為?
“既然如此。”
薑承婉微微凝神,沉聲道:“我身上那枚聖臨符,就交給他吧,一旦他遇到什麼危險,你可以提前察覺,直接傳送過去,有你在,加上完整的聖人之力,我才能徹底放心。”
聽到這話,薑承道有些遲疑起來。
“聖臨玉隻有一枚,交給陸晨,陛下你怎麼辦?”
“極道之劍的劍魂我已經完全掌握。”薑承婉毫不在意地道:“而且洛京已儘在我手,身處洛京,我出不了什麼事。”
薑承道沉吟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便依陛下所言。”
見他答應,薑承婉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