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盛,有風,山林裡寂靜如常。
自那三個下山的人離去後,一路上再也沒出現彆的人影。
此時,柳如煙和趙青竹兩人摸上山已經過去大半日了。
在山下石亭裡等候的羅香雪顯得異常焦急,不時翹首朝進山的埡口處眺望著。
雷震天靜靜坐在石凳上,偶爾抬頭朝埡口那邊瞄上一眼,眉宇間憂慮重重,他從腰兜裡摸出一枝小巧的旱煙杆,裝上一小撮裹好的煙葉子,用火褶子點燃,喂到嘴邊“吧噠”猛吸了兩口,一縷縷淡青色煙霧飄蕩開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腥辣的煙草味兒。
許楓坐在石桌前,默默閉著眼睛,麵上倒顯得平靜從容,似是正在調息養神,又像是在冥思一般。
氣氛顯得冷清而凝重。
羅香雪麵色焦急,眉頭緊蹙,眼光撲閃著,一遍遍朝遠處張望。望了許久,也不見柳如煙和趙青竹的影子出現,她終於按捺不住站起身來,在亭子裡來回踱著步子。
雷震天一邊吸著旱煙,一邊瞧著羅香雪身影在眼前晃蕩,微笑著道:“我說羅姑娘,你就彆再來回晃悠了!稍安勿躁,他們應該快有消息了!”他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說著,心裡也禁不住的憂慮起來。又回頭瞧向對麵正襟危坐的許楓,見他雙眼緊閉,卻是異常淡定,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羅香雪見許楓那副模樣,也正覺著奇怪,但也不好開口相問。
羅香雪有些著急的說道:“他們都上去那麼久了,也沒任何消息,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雷伯伯,你說他們會不會遇到了什麼危險呐?”她不安地幽幽歎息著。
雷震天吐出一口煙霧,緩緩道:“丫頭,你就放寬心吧,以他們的武功身手,不會出什麼事的。就算遇到險境,想必也能設法脫身的。再說,要真遇到了什麼狀況,也該發出響箭了!你就彆擔心了,我們再耐心等等看!”
羅香雪微微搖頭道:“山裡的情況必定十分複雜,地獄門裡都是些武功高強心狠手辣的惡人,我真怕他們會出什麼事?也不知道他們可否找到地獄門的具體方位!哎呀,真是急死人了!”
這時,許楓突然睜開眼睛,嘴裡緩緩籲出口氣,緩緩說道:“以柳如煙的機智,趙青竹的武功,想必不至有什麼差池。他們這麼久都沒回來,說不定已找到了地獄門的位置。我們再等一等,若是再過一個時辰,他們還不回來,我們就不必再等了,摸上去瞧瞧!”
雷震天道:“這裡的地形我們一概不知,也著實讓人擔心。那就再等上一個時辰吧!”他猶自吧噠吧噠吸著旱煙。煙霧在空氣中升騰,山風一吹便消散開去。
且說山上的柳如煙和趙青竹兩人,順著那條野路徑直朝前麵更隱秘的山腰腹地摸去。不多時已前行了一裡開外,來到一個巨大的山崖前。
山崖旁是一片狹長的陡坡,坡上長著嫩綠的草坪,草坪上樹木蒼翠野花盛開,卻是個景色奇秀的地方。
草坪一直向下延伸出去,落進了山崖背後。兩人一邊小心打望著周圍的情形,一邊壯起膽子朝裡麵摸索而去。
柳如煙道:“趙兄,你有沒有覺得這山裡太過安靜了?我總感覺有些不正常,這一路上除了見到那五個人之外,便再也沒見到彆的人。而且先前那兩個人消失得實在太快……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趙青竹輕聲道:“柳兄,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更為偏僻,你看,前麵這片山崖,似乎隻有這一條路可以通過。難道那山崖的背後就是地獄門的老巢所在了?”他眺望著眼前如屏風一般的巨大山崖,那模樣就如同一隻老虎張開的血盆大口,端的是氣勢駭人。
山崖頂端插著一麵色彩鮮豔的旗幟,旗麵上畫著詭異的圖案,似鬼非鬼,似神非神,卻瞧不出究竟畫的是什麼!
旗幟在呼嘯的山風中臘臘作響!在陽光照射下,更顯得神秘突兀。
隻有一條鑿在崖壁上的路可通往山崖背後,麵前是刀削斧劈般的百丈深淵,令人窺望之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柳如煙望著崖頂那麵神秘的旗幟,略一點頭,沉吟著道:“如此險要的地方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地獄門若真藏身在那片山崖背後,想必外麵的人能找到這裡來,實在不易。據說,那地獄門主人是多年前從關內隱居塞外的,具體是什麼原因也就不得而知,不過既然是隱居,選擇這種地方安身立命也就不足為怪了!走,我們過去看看,趙兄,千萬小心!”他回頭一臉凝重的望了望趙青竹。
趙青竹微微一笑,說道:“柳兄放心,我自幼在山裡長大,這樣的地形見得多了,隻是我們這次麵對的可不僅僅是一道山崖,真正危險的是這個地獄門!注意觀察周圍的情形,一旦遇險,確保能全身而退!”他目光堅毅,朝柳如煙點點頭。
巨大的山崖橫在麵前,兩麵臨空,於半山腰崖壁上鑿出的棧道像條大蛇般纏繞,直伸向山崖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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