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陳玉成神色追憶,閃過憤恨之色,但很快也歸於平靜了,說道:“當初安慶失守後,我困守廬州,孤立無援,就在那時,奏王苗沛霖送來密信,邀我去壽州共攻開封。
我信以為真,卻不料此人早已經暗中降清。
就這樣,我自投羅網,在壽州重傷被捕。
不過幸得看押我的軍士悉心照料,我傷勢好轉,後來又被苗沛霖送到穎州,交給欽差大臣勝保,勝保準備將我押往北京。
但又擔心張樂行會劫囚,於是就想就地殺我。
當時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於是便尋了個機會越獄,一路殺出了重圍。
勝保不敢上報此事,於是就找了個和我相似的人做替死鬼。
我雖然殺出了重圍,但也傷到了根基,養了十幾年才逐漸恢複過來,然後就四處看看,走了很多地方,最後來到了這裡。
你起來吧。
對了,你呢?
除了你,還有其他兄弟麼?”
“苗沛霖該死!”
石忠奎怒罵,他站了起來說道:“赤崗嶺一戰我身受重傷,等養好傷後就聽聞到了關於您的噩耗。
當時天京的情況,王爺您也知道的。
我便乾脆隱居了下來,沒回天京。
後來沒過兩年,天京被曾國藩攻破,我們天國也沒了。
但我心有不甘,於是暗中尋找到了不少的老兄弟,帶著他們來到了山陰府,在這裡蟄伏起來,暗暗積蓄力量。
如今我們已經控製了山陰府境內的全部幫派,浙江其他各府也都有我們控製的幫派。
另外,我們還暗中控製了七個山寨。
所有人數加起來已經超過了兩萬,其中近半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說到這裡,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陳玉成,激動道:“王爺,本來我們準備起事,還有些忐忑,知道可能不是清妖的對手,隻是不想窩囊地死去。可如今有了您,有了您的帶領,我們一定可以再續天國之偉業。”
陳玉成聞言,已經平靜了三十多年的心,再次砰然跳動了起來。
他骨子裡,還是那個縱橫戰場的大將軍。
他十四歲就參加了太平軍,是通過一場場廝殺在戰場上成長起來的,前半生幾乎都在殺戮中度過,也早就習慣了那種生活。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心中遺憾。
遺憾沒有力挽狂瀾拯救天國,沒能推翻滿清朝廷。
想到這裡,他眼中精光閃爍,問道:“你們原先有什麼計劃?”
石忠奎大喜,連忙說道:“我們以山陰府為根據地,力求控製山陰府境內的所有幫派,並對幫眾進行訓練,同時在浙江其他各府的關鍵城池也控製當地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