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赤夷有說有笑，拾著陣壇上的血晶，仿佛先前獻祭的不是人，而是一萬多頭豬。
他們笑聲爽朗，很容易給人好感，留下直率淳樸的印象。
但聽在殷啟耳中，卻宛若地獄中的惡鬼。
他心冰冷，雙眼也冰冷。
這可是一萬多人啊，就這樣被獻祭了。
而此前還有五百多萬人！
在此之前，殷啟對東夷並沒有惡感，甚至還隱隱有種期待，期待可以將他們收服，重新融入人族之中。
當年黃帝沒有完成的偉業，將在他手中完成。
但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大錯特錯。
東夷，早已經不把自己當人族，更是視人族如畜生，任意打殺和獻祭。
試問，這等種族還有留情的必要麼？
殺人者，人恒殺之。
東夷為蠻巫，實際上為巫族和人族混血兒的後裔，但他們卻沒有繼承人族的博愛，反而完全繼承了巫族的種族特性。
那就是天地萬物，皆是他們的血食。
這洪荒都是父神開辟的，那所有種族自然就是自己的血食。
或許他們淳樸、直率、豪爽等等，但這些都是給他們同族的，絕不會傳遞到種族之外。
殷啟眼睛森冷，強忍下心中的殺意。
他還想看看，赤夷究竟想做什麼。
……
夜幕降臨。
陣壇旁，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上麵烤著各種妖獸，香氣彌漫。
赤夷士兵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他們談笑著，笑聲在黑夜中傳得很遠很遠。
直到午夜，他們才各自睡去。
帥賬。
那個巨漢的帳篷。
殷啟悄無聲息地進入，看著呼呼大睡的巨漢，他手指一指，一個個如蟲子般的符文就飛撲而出，鑽入了巨漢的身體中。
這巨漢不過人巫高階，也就是天境。
在赤夷中或許是方高手，但是在殷啟麵前，卻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隻是發出了一聲悶哼，猶如夢囈，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被鴻蒙蟲給吞食了。
片刻後，巨漢化為飛灰，隻留下了三顆水晶球。
一顆血色水晶球，是巨漢的肉身修為。
一個彩色水晶球，是巨漢的神魂和記憶。
還有個水晶球，其內竟然有朵火焰，火焰中似乎還有一個個玄奧的符文在浮現，散發著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息。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