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思考：“肯定是能賣出去的呀。你跟燕青有沒有談合作？你是有這個商品是吧？那你直接讓他賣到百貨大樓，就算要個冰箱我覺得也挺劃算的。
很多人可能都直接買黃油然後放我們的冰箱存著，或者讓我們在冰箱存著，然後到時候點了就自己拿去取用。
很多人家裡也沒冰箱，這玩意不是誰都有的。哪怕我們這麼有錢的家庭我們也沒有。你彆看我們這兒什麼都有，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有。”
燕妮這個角度考慮的話，隻要東西品質高，按理論來說，都應該買點，因為他們百貨，百種貨物，種類夠多，客戶才會高興。
現在全國基礎用電都才一天幾十萬度，冰箱屬於奢侈品。
要不為啥燕妮非得去一趟日本呢。
薑可可：“反正您同意就好。您要是說我覺得沒這可能，我就不想做這個生意了。你知道現在做生意的人很多，市場很大。
賺錢雖然簡單，可是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做是不是？我也不想說讓你們因為我的原因然後虧那麼多錢，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薑可可不希望因為自己讓彆人虧錢。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我們要不要做生意其實跟你也沒有關係。我們想做這生意就自然會做，不想做這生意你逼著我們也沒用。”
燕妮吃好了早餐就擦了擦嘴巴站起身：“昨天走了，我去換個衣服，你在這等我可以不？”
“沒問題。“薑可可在一旁看著新聞聯播回放：“你們這個電視怎麼還能看新聞聯播啊？還是最新的？”
“對呀，這是內部專業線路調的。本來領導還問我，我說我們為什麼搞這麼多形式主義的東西？我說我們不是形式主義，我們真的會用。”
薑可可聽到就笑了：“是，那確實。”
薑可可感覺這些老人用它最恰當。
燕青的爺爺奶奶絕對是老革命了，她們聽新聞聯播已經養成一種習慣，甚至家裡頭也是天天訂那種報紙的。
薑可可還拿過來看了兩眼，無外乎是說最近國際上發生了什麼形勢，然後國家有什麼新的科技，或者有哪一個農用科技種植手法還有新的成就之類的。
反正看著呢，就是國家對有功之人欣賞，對有害的東西就指出它的危害性，反正報紙和新聞這東西就是這樣。
新聞對薑可可來說就像是官方途徑了解國家大事。
薑可可其實也挺喜歡看新聞聯播的，隻不過這輩子沒有那麼好的條件。
她現在上學哪來的時間有電視看？
沒有電視怎麼看新聞聯播？
好久都沒看了。
看報紙也是之前在單位的時候還有報紙可以看看，單位的報紙是一直定的，報紙一般隨物資航運過來，哪怕在海島上也可以進行思想教育學習。
薑可可很喜歡跟著新聞走，八十年代乾什麼，從新聞可以得出，就比如有時候會說農業增產多少，下半年的計劃是增產多少。
一般新聞說的最後都會實現，所以代表著國家會給出這個產品的相關福利製度，可以考慮下半年猛攻一波，種完就能賺錢。
跟著方針政策走永遠不會有錯。
新聞裡頭那主持人落落大方，薑可可看著是真羨慕：“要是有一天我也能成為一個記者就好了。”
燕妮換完衣服下樓看著她：“你想當記者？記者有什麼好當的？記者可累了你知道不？人家要記很多很多詞的。她你不要覺得她白天在那裡風風光光念個15分鐘稿子就好了。
首先她那個字詞音節一定要念準，不然一個字扣五塊錢呢。你想想一個月工資才不到一百塊錢，扣五塊錢那得多少工資啊？
其次她們四點多就開始要上班了，就是早間新聞那一檔。早間新聞是六點多，你想想兩個多小時一直都在台裡麵準備念稿子。然後如果有什麼突擊稿子的話，她們還得準備好念新稿子的準備。
這個心裡壓力是特彆特彆大的。我感覺你沒必要羨慕這個，乾這個好像不好玩。”
說完兩個人坐在黃包車上準備去辦證。
燕妮落落大方說著電視台裡的東西，薑可可隻剩下羨慕了：“我都不知道這些，你能跟我多說說新聞記者是怎麼工作？”
她其實對這些挺感興趣的，當然主要是為了賺錢。
“那肯定可以。新聞記者，隻是說著好聽。你真以為她們特彆特彆好呢？其實都不好。我就感覺很多人都神話了這個職業，就覺得天天念念念稿子就有錢了，多體麵多大方啊。
其實他們特彆窮，他們在大城市也就是個平均工資，靠自己就全完了，如果是男生，壓根買不起房車。女生在裡頭還好，嫁的男生基本上都得特彆有錢。
因為新聞那個鏡頭特彆苛刻，很漂亮的女生都變成一個大方臉。電視機看著很醜，其實顯示沒有那麼醜，現實裡是個尖臉而且特彆年輕，但是上鏡就特彆老。
很多電視台裡麵的女生都嫁了一個很有錢的男生，不然根本就養不活她們。那些女生平時要鍛煉身體要保養也得需要花錢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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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可可點頭：“還是你懂得多，這些我都不知道。”
燕妮對這些還算了解：“現在都是窮人家的女兒乾這行，因為漂亮的人很少，播新聞不僅僅得人漂亮，更得口條流利，很多都是普通家庭，不過我估計這行業下一代人，就越來越有錢了，這工作實在體麵。”
“那我可以給你多說點，反正這事兒也是我自己親自去看到的。
我感覺在我看來的話，她們乾這一行就是青春飯。如果十八歲，二十二歲應屆畢業的時候沒有進電視台，那基本上是沒希望了。
現在都不招中專生了。以前的話領導那一層全是中專的，我們這兒挺多讀完專業課就進去了。我們以前有那種新聞課專門招主持人的。”
薑可可點頭，其實和自己待的國企差不多，老人老政策，新人新政策。
“知道為什麼不？因為我當時也準備去乾這一行的。當時我爸媽說我乾這一行體麵也好嫁人。我當時就想哎呀不想乾這個，我就要去做生意，我就想多賺點錢。
做這個就等於我老公多賺點錢我花她的錢，那有什麼意思？你知道的，我就喜歡做生意嘛，我根本就不喜歡花彆人的錢。我自己有錢我花自己的錢不就好了？”
薑可可點頭：“對的。”
“然後她們進了裡麵之後就訓練嗎？”
燕妮說到這興奮了：“訓練完畢之後老師選出最好的一個才能來這兒當。而且還有那種新聞主持人大賽的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就是全國二等獎呢，我普通話特彆標準，但是我想著去賺錢，就沒進去。”
“頭一回知道，我現在也知道了。”
薑可可突然覺得這世界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
“對，新聞主持人大賽那就是更苛刻了。而一般來說她也不會作假。其實有挺多人是會作假的，就覺得哎呀好歹是一個體麵的職業，把孩子送進去就送進去了。
大部分人基本上都意識到了其實這行業沒那麼好，然後很多人都不樂意乾也不想讓自己的小孩子去乾。多的是更體麵的工作，你想一想進個廠進個國企的其實也挺好找人家的。
除非女孩兒專門說進去就想嫁給那種老年人的也有。”
燕妮說到這皺眉，似乎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薑可可好奇：“那為什麼叫嫁給老年人？找個正常一點的同齡人不好？”
燕妮情緒突然低了：“她們台裡麵很多前輩都是嫁那種年紀比較大的，大二十歲的都有。跟她們結婚之後才有那種資源。如果是同齡人的話，基本上就是男方或者女方有資源，不然的話怎麼兩個人在一起？
兩個人都沒錢的話日子過的很苦的。當然了也有自己奮鬥的，但是我很少見。我是覺得挺累的，我當時沒乾這一行我也不後悔。反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要乾了這一行你就知道了，真的心累。”
薑可可自然是沒有乾過這一行的，她也不知道累不累，她就知道挺光鮮亮麗。
燕妮似乎猜到了薑可可的想法：“我知道你想什麼呢，但是你不要覺得這是優點。那你醜了呢？今天如果臉腫了領導就不讓你上鏡了。或者你今天說錯一個詞，或者你連續犯了幾個錯誤呢？
領導給你的壓力是心裡非常大的，做一個節目那麼多人，你想想，一個電視機在你麵前，你現場工作的時候可能周圍有二三十個人，然後一共有成千上萬十萬個人看你的演出。
你錯了一個字那都是人家可以記一輩子的，千萬不能出錯。可想而知這樣子的心理壓力有多大。反正我是不樂意乾這一行。你喜歡乾這一行的話我也覺得不要去。
當然你現在是學外語的，如果你去那種外語的新聞台也可以，但是我也不建議你去。因為你專業能力肯定是夠的，但是你心理素質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
燕妮這種家庭出來的，都覺得壓力大，更不要說普通人。
說實話，每個新聞人都是抱著巨大的精神壓力上陣的。
薑可可想一想：“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去電視台玩一下，但是如果你讓我一直乾這個職業的話，我肯定是不樂意乾的。因為我覺得這個職業不適合我。”
體驗下可以，甚至當主播網紅，薑可可都覺得沒問題，想到真的要把一個說話必須對，情緒必須穩定的職業做一輩子，薑可可受不了。
“那你還算是比較清醒的。如果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去乾這個職業，因為它首先承擔的責任太大而且收益太小。除非你是真的熱愛這一行，不然我真不建議你乾。”
燕妮似乎對這事有很深的執念？
薑可可看出來了，她就是因為靠近過，體驗過這個職業，所以不想乾？
“好了到了。”
走到辦證的地方，燕妮走進去很快就辦好了。
因為都是跟人打好招呼的，薑可可的證件也跟著一起辦好了。
如果薑可可要自己來的話，光是得排隊就看著那一長串的隊伍，五六個人呢在那排隊，不知道得多久才能辦好。這就是有人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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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可可頭一回感受到這也太爽了。
以前她都很說自己為啥不是特權，好累好苦。
但是直到自己當特權了才發現，媽呀是真的爽啊。
“你這我都能猜出來你在想什麼呢。你看你這臉，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
薑可可的表情一下就給燕妮看透了。
“哎呀你彆說，我能彆笑話了行不行？我能不這樣嗎？我頭一遭啊。”
薑可可是頭一次體驗到特權的魅力。
霍霆深和她兩個人平時，雖然有特權，也就是蹭一下霍霆深當兵的福利，霍霆深這個人從來就沒有給她專門什麼特權。
工作還是求人求來的。
薑可可自己本身也是符合崗位要求的，現在有文化的人不多，所以薑可可是真頭一回，辦事體驗到什麼叫去了就完了。
“這麼快把證件就給辦好了？這也太快了吧？”
她倆從進來到出去總共就沒超過二十分鐘，還是包括了上樓下樓還有蓋章證件的時間。
拿著那證件薑可可都覺得不真實，薑可可直接遞給了燕妮：“你幫我拿著吧。到時候什麼時候出發呢？”
燕妮收下放好：“估計是過兩天兒，沒那麼快吧。因為燕青那邊是國家的人，人家一整個團隊那麼多人，沒那麼快。”
“那我現在是先回去還是跟著小姐您？有啥事兒吩咐一下嗎？該乾啥我都能乾。”
“行啦，彆把我捧到天上去了，說的好像我真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人一樣。哎可彆捧殺我了。我跟你說這事兒就主要是因為跟人家打好招呼了，我們認識她才這樣的，不是因為彆的原因。”
“我知道，我太知道了姐。您彆說我都懂，懂的都懂。你不想惹人麻煩。”薑可可不會像那種用了特權還炫耀的傻叉一樣的。
雖然他們現在其實沒用什麼特權。
本來就沒什麼人辦出國證件，隻不過有關係，人家不會敷衍你。
薑可可體會過無數次辦事情，明明就自己一個人，裡麵辦公人員就是在聊天不理會薑可可，還是薑可可準備發火了，才慢悠悠拿起遞過去的證件開始做。
這是真實的！
所以現在這個速度，薑可可都快爽死了。
薑可可化身狗腿子：“那我現在先回去還是跟您一起去聊一下天？”
“彆了，你跟我一起去找那個史迪森吧。昨天燕青跟我說了，說你覺得自己對不起史迪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