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山說著,又道:“有些事情,都是必須要經曆的過程。”
“他覺得你享受的是權力。”
“或許吧。”
司馬山並沒有否認,隻是道:“但是我需要權力,去完成我的計劃。”
他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執著一些。
鬼穀子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石頭上的青苔,感慨道:“我們的幾百年也就這樣過去了啊。”
“您的意思是。”
“沒什麼,就是突然有些感慨。”
鬼穀子搖頭。
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破布袋之中,取出了一件十分古樸的縑帛。
這是古代重要場合用來書寫的絲織物,雖然後麵用的少了,但是卻還是沒有消失。
“這個是我曾經的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今天也把它送給你。”
鬼穀子的話,讓司馬山受寵若驚。
他起身接過了鬼穀子手上的縑帛,連聲感謝。
鬼穀子並沒有繼續跟他說話,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裡。
司馬山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最後才緩緩打開手中的縑帛。
上麵寫著一首詩歌。
字跡工整,帶著些許滄桑。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乞丐人皆謗。
正歎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
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
這一首詩歌字不多,卻是道儘了人間滄桑,世事無常。
司馬山又坐在了池塘旁邊,眼睛看著縑帛上的文字,眼神之中卻十分複雜。
“荒唐……”
司馬山自言自語。
他的腦海中回憶過了幾百年來看到的許多東西。
或許對於其他人而言,這首詩歌並不那麼感觸良多。
可是對於活了這麼多年的司馬山來說,卻是那般直擊心靈。
他如今看過了那麼多陋室空堂,曾經也是高官權貴們顯擺的場所。
舊人去新人來,一代代的更替,誰又會去記得多少年前的事情?
而如今的這些人,誰又能想到自己在明天會如何?
司馬山的腦海中閃過了曾經的許多熟悉麵孔。
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孩們,胭脂正濃,可老來還是一副白骨,一捧黃土……
“唉~”
司馬山歎了一口氣,收好了手上的縑帛。
他再次看向了遠處的鬼穀子。
或許這個在時間長河之中流浪的人,在提醒著自己什麼,可是自己卻並不能這麼快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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