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上次看你表情就知道了。”他看著我說,“都寫在臉上了。”
我有那麼明顯嗎?
我在外麵混了這三年,不算特彆聰明,也有點小油滑吧?自覺表情管理不會太差呀。
不過幸好他沒有去監獄,不然我媽不知道會對他說點兒什麼。
嚇死我了,口乾舌燥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又聽見梁墨冬問:“你為什麼這麼害怕?你媽媽會對我說什麼?”
“不是害怕。”我說,“我媽根本誰也不見,你要是能見著她,那我必須得請你帶我去一趟,我都好久沒見她了,不知道她身體還好不好。”
梁墨冬問:“為什麼?”
“因為我把她得罪了,”我胡扯道,“她那時候堅決不打二審,我一直逼她,跟她說她不打我就跳樓。”
說到這兒,我看向梁墨冬:“你能理解吧?她其實內心也崩潰了,老覺得自己在拖累我。”
梁墨冬點了點頭,說:“一審確實判得太重了,你媽媽肯定受了很大打擊。”
頓了頓,他又道:“二審也沒打好,應該鬨得大一點兒。”
嗯,律師也是這麼建議的,讓鬨大,往女權跟家暴話題上帶,炒熱它。
我說:“但是我媽不同意。她說我要是這麼搞,她就沒法活了,她這輩子過得太難了,但她希望自己在外麵顯得有臉一點兒。”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我當時也沒條件堅持,也身不由己。
梁墨冬陷入沉默,良久,說:“是不是很難受?”
我說:“什麼?”
“你媽媽這樣。”他說,“那是你最重要的人,但她不理解你想她早點出來的苦心,她的自尊比你重要。”
“不。”我說,“我媽這個人,自尊心確實很強,因為她這輩子從來沒被人好好對待過。所以她總是希望自己從外麵看彆太狼狽了,虛假繁榮也沒關係,哪怕那個方式一看就沒有意義,所以她一直對外麵都是……不說這些,拒絕彆人同情她。可是這樣要麵子的她為我……為我把他……因為她怕我被那些放款的弄去當小姐。所以不能再繼續逼她了,她也是個人,不光是我媽,有她自己內心的堅持。而且她說裡麵的日子其實比外麵好,我最後一次見她時,她還胖了一點兒……說裡麵管事兒的挺同情她,不打她,還經常開導她,教她讀書寫字,誇她畫畫畫的好。”
說完我發覺自己有點失言,梁墨冬不喜歡關於“小姐”的話題。
所以見他沒說話,我趕緊朝他笑笑,端起酒杯說:“來,不說這個了,咱們嘗嘗張升這個聖誕紅酒。”
梁墨冬端起酒杯,跟我碰了碰。
我倆喝了酒,這酒酸酸甜甜,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肉桂味兒,挺好喝的。
放下酒杯,梁墨冬說:“對不起。”
“嗯?”我說,“乾嘛?”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想。”他說,“我以為你有點兒怪你媽媽……我把你看小了。”
“怪她乾什麼?”我說,“她要是不選他結婚,我也得不上這張臉,你看我走到哪兒不是蓬蓽生輝的?以前還有人邀請我拍網劇呢。”
我挺起胸膛:“還有這……把你迷的五迷三道。我媽說她們姐妹全是這樣的,四十多歲都還能這麼堅挺。”
梁墨冬又開始笑,說:“混蛋……”
“乾嘛?”我問,“你又不行了?”
我把手探到桌布裡:“還臉紅。你個熱得快。”
“彆胡鬨,”他握住我的手,“說不定有監控。”
然後抿了抿嘴,又小聲說:“加濕器……”
“靠……”我說,“你小時候也不這樣呀。”
“我小時候什麼樣?”他問。
“說這些騷話。”我說,“你小時候雖然行為騷,但還真不說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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