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你總是覺得我過得不太好。”
“哪有?”我說,“我哪有那麼聖母心?”
總的來說,人家過得還是比我好太多了嘛。
“你問我……”他稍稍停頓,輕聲說,“他們是不是欺負你?”
“什麼啊?”
沒頭沒腦的,突然來這麼一句。
他說:“不是問我為什麼喜歡你?”
“……”
啊,想起來了。
那是初一剛開學。
我在我家附近看到了梁墨冬。
當時才開學快一個月,他好像有好幾個什麼比賽,反正一共就來了兩天。
就那兩天也是一會兒這個老師叫,一會兒那個老師找……反正是基本不在班裡,所以我根本沒跟他說過話。
但他這種人,見過一次就不會忘了。
火車站嘛,就像張躍說的,破爛不堪,挨著亂葬崗。
城市裡最臟的人都在這裡。
窮的,賣的,混混,料子鬼……各種各樣。
大混混生小混混,和著一堆父母不詳的,亂七八糟的孩子組成了新的混混群。
盤踞在車站附近,四處惹事生非,偷雞摸狗,是那種多看他們一眼都讓人很煩的存在。
梁墨冬應該隻是無意間經過,反正肯定不是找我。
我看見他時,他已經被那群混混圍上了。
正好附近來了個調查丟車案的警察叔叔,我趕緊跑過去告訴他。
那群混混也小,一見警察叔叔來立刻嚇得作鳥獸散。
所以架是沒打起來,但梁墨冬估計是被占了口頭上的便宜,臉色很不好。
於是我問他:“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這是一個多正常的問題啊,任誰都會這麼問吧?
我說:“想不到你是這麼容易被搞定的。”
“是啊。”他也笑,摸著我的後背輕聲道,“一下就被你拿下了,淪陷了。”
“嗯。”我說,“從此就走上了不歸路。”
他沒說話。
我咂摸了一會兒,不禁感歎:“好俗套啊。”
是那種林莉莉都看不下去的劇情。
“嗯……”他摸了摸我的臉,好像歎了一口氣,“多好,這麼俗套。”
我抬頭想看他。
他卻好像感覺到了,按住了我的後腦,把我按到了他的懷裡。
良久,忽然說:“你得呸一下。”
“為啥?”
“不歸路……什麼爛詞。”他說,“胡說八道。”
他捏了捏我的脖子:“來,呸呸呸。”
“呸在哪兒?”我說,“呸你身上嗎?”
摟得我這樣緊。
往哪兒呸?
“隨便你。”他說,“反正這襯衫也不要了。”
“抱過我兩天的襯衫不值得收藏一下嗎?”我說,“上麵有我……嗯?我那香香的汗水……還有我的熱血。將來睡不著覺的時候,可以拿來給小冬……”
“混蛋。”他邊笑邊催促,“快呸。”
行吧。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我說:“你個學物理的,搞這些個封建迷信一套一套的。”
“牛頓還癡迷於煉金術呢。”他說,“我這是向前輩看齊。”
“牛頓還發現了萬有引力呢。”我說,“你怎麼不看齊點兒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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