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冬沉默了好一會兒,說:“弄進去了。”
“……什麼叫弄進去了?!”
他說:“坐牢了。”
雖然他說得這麼含糊,但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你是說那個‘老大’?你把他舉報了?!”
“沒必要。”梁墨冬說:“我收拾他,用不著舉報。”
“……”
雖然不知道那個“老大”歲數多大,但肯定跟我不相上下,很可能當時還不到十八。
這種混混手裡肯定是有點兒打架鬥毆甚至偷竊搶劫之類的事兒。
但要讓他們坐牢,隻有八大罪。
這感覺真是……
我說:“你該不會是……為了我吧?”
“不是。”梁墨冬說,“跟你關係不大。”
我問:“那是為什麼?”
“我反感他。”他說,“反感他那副德行,跟著你,覬覦你。我守了那麼多年,碰都不舍得碰一下,他說拽就拽,說拉就拉……他算什麼東西。”
他的語氣那麼平靜。
可這事兒,又透著一股子跟他這個人完全不符的霸道跟偏執。
“不止是他,”他說,“你身邊的每一個男人我都想送進去,隻不過大部分都還算識時務,我不敢動……我怕你覺得我是瘋子,會覺得害怕。”
話頭終於開始不對了。
原因當然是那個房東。
他都在那站那麼久了,房東的事兒顯然也聽見了。
那是我倆之間的第一塊膿瘡,哪怕是他死的消息,也很能挑逗我倆的所有神經。
所以我一直在想,想他會怎麼開始?
說真的,經過上次在旋轉餐廳那麼聊,我之前根本就想不出來,他還能怎麼開始?
可是現在……
我懷疑我已經知道了。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車廂裡就保持了這樣瘮人的、恐怖的、緊繃繃的寂靜。
直到汽車停了下來。
原來已經到我家了。
這會兒才剛晚飯時間,小區裡熱熱鬨鬨,還有個靈棚。
梁墨冬就大喇喇地把車往這兒一扔,打開車窗,拿起了煙。
然後對我說:“你走吧。”
我有點意外,看向他。
他靠在已椅背上,摸出打火機,說:“我抽根兒煙也走。”
我說:“你就沒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沒有。”他說,“走吧。”
走?
我也知道,現在走就是對的。
我這一走,我倆就斷了。斷了,就真沒然後了……正是我一直都想要的。
可我想任何一個人坐在我這裡,經曆過下午這一切,都根本就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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