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河下梢天津衛,三道浮橋兩道關。
津門碼頭自古以來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這裡雖算得上是近在天子腳下,但相比起四九城,卻又總有著一股不法之地的疏遠感。
而津門的市井文化,也油然而生,並得以野蠻生長,放眼整個北方,津門的市井文化都是獨一檔的。
而這不分季節的夜市,更是給相聲曲藝,各種手藝人,提供了施展本領的平台,同時,混亂的環境也體現出了其強大的包容性……
夜市上,一個“投球入桶”的攤子前擠滿了人,遊客們爭前恐後的嘗試體驗著“簡單”投球的遊戲,希望能夠從老板手裡得到不菲的獎金。
可關鍵是這遊戲本就需要技巧,尋常人難以投進,更何況,老板還是個異人。
想要贏得獎金,自然是不可能。
趙弘毅幾人擠在人群中,看著一個個的彈力球劃出優美的弧線進入了桶中,又以廉價的路線彈了出來,幾人看的不亦樂乎。
看了一會,陳小玉小聲對著趙弘毅說道“主任,這人真不嫌掉價。”
“這有什麼掉價的,討生活罷了”趙弘毅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一臉憔悴,麵黃肌瘦的攤主,小聲說道“雖然用了點手段,但這也算是不偷不搶吧。”
陳小玉聞言,不屑道“這還不算呢,用念動力把球拉扯出來,讓誰也投不進去啊,這不就是騙嗎。”
“沒搞破壞,就是好異人。一時落魄,這也難免。”
而就在趙弘毅話音落下的時候,人群中擠進了叫叫嚷嚷的擠進了三個人。
“讓讓啊,讓讓,借光,借光啊。”
隻見三人高度各異,寬度各異,明顯的體重也各異,穿著浮誇,臉上就差寫著“爺是混混”四個大字了。
劉放,關齡兒,張才——正是天津衛小桃園。
隻見其中最矮,同時也是最胖的張才走上前看著攤子老板道“喲,孫老板,買賣不錯啊,給小爺拿倆球玩玩兒。”
孫老板看著小桃園三人,臉上頓時出現了比哭還要難看百倍的笑容“才哥,您看這,弟兄實在是迫不得已,就討口飯吃,您……”
“少廢話!”光頭劉放大喝一聲“拿來!”
幾人的對話頓時吸引了周圍遊客的注意,紛紛看向了明顯就不是好人的小桃園三人,一些膽小者更是直接退出人群,不再湊這個熱鬨。
孫老板見狀,再由小桃園這麼鬨下去,人都要走光了,於是隻好麵帶微笑將手中塑料盆裡的球遞了過去——好巧不巧,盆裡不多不少兩個球。
“奧,好你個姓孫的,我說倆,你真就給我倆是吧?”張才看了一眼盆中的球,麵色凶狠道“拿來,都拿來!”
這一聲吆喝,頓時把正在玩著的幾個顧客嚇了一跳,原本還想硬著頭皮玩下去的幾名遊客看到小桃園三人如此暴躁,也顧不得剛付了錢,扔下手中的球,就離開了攤位。
孫老板見狀,隻好搖搖頭把球收集起來都遞給到了張才的手中。
張才見狀冷哼一聲,接過球後,在盆裡顛了顛“孫老板,進一個球一百是吧?”
孫老板聞言雙手合十哀求道“才哥,放兄弟一馬吧。”
高受的關齡兒用鼻孔看著微微躬身的孫老板,冷聲道“彆啊,孫老板,您看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您既然來了我們小桃園的地盤上擺攤子,那我們哥幾個還不得支持支持?”
“就是”張才聞言冷哼一聲,隨後將臉盆中的彈力球一股腦的扔向了塑料桶,並說道“孫老板發大財!”
彈力球應聲入桶,隨後高高彈起,應聲落地。
看著散落一地的彈力球,張才神色囂張的說道“孫老板,不地道啊,在哥們地盤上擺攤子動手腳,這是打哥幾個臉啊?”
孫老板雙手抱拳,躬身哀求道“才哥您海涵,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實在是我……”
“我也很無奈啊”張才的手輕輕的拍在孫老板的臉上,趾高氣昂道“收攤子跟哥們走吧,壞了哥們的規矩,你讓我……”
“啪”
張才的話還沒說完,一顆彈力球從一側飛來打在了張才的手臂上,將其拍打孫老板的手掌打落。
小桃園三人一驚,紛紛看向一旁的趙弘毅四人,不過在看到哈日查蓋的巨大體格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張才揉了揉被砸中的手臂,先是瞟了一眼陳小玉,隨後看著年齡最長的陳老大說道“哥們哪條道上的?”
陳老大並不答話,而是打量了小桃園三人一番,隨後淡淡說道“你們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張才聞言笑道“嘿,哥們你也不打聽打聽,津門誰不知道咱小桃園最是仗義,從來不乾欺負人的事!”說完張才又打量了一番幾人“我看哥幾個是外地來的吧?可能哥幾個不知道,我弟兄三人在津門這一畝三分地上,倒是也有點麵子,道上人抬舉,天津衛小桃園就是哥幾個。”
張才說完一臉笑意的看著陳老大,而陳老則是看了看趙弘毅“你聽說過嗎,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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