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隨著趙弘毅這一番話說出口,其意圖,也幾乎是到了圖窮匕見的程度。
見阮豐臉色陰晴不定,趙弘毅也慢慢開始鋪台階“其實不隻是我,在場的諸位,大多數都有理由出手,那如虎,張楚嵐,馮寶寶,都有理由殺他們二人……”
一邊說著,趙弘毅手中的槍口依次從眾人身上指過,最後對著阮豐停下了動作,繼續說道“包括您啊,阮豐前輩,您也有理由殺他們不是嗎,那個人渣,誘奸犯,王國平,被曲彤用雙全手改造後,以‘仙’的靈魂之資,無貪無欲的出現在你麵前,騙取了你的信任,還有‘六庫仙賊’。
您不恨這兩位大陰謀家嗎?”
阮豐看著趙弘毅的這幅神態,再次聽到這一番說辭,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然而察覺到阮豐內心的掙紮,趙弘毅可不會給其梳理思路的機會——很多事,往往就是趕鴨子上架,等鴨子反應過來,就趕不上去了。
趙弘毅看向王震球,指著兩具屍體,輕聲道“燒了吧。”
“好嘞!”
王震球臉上笑意浮現,應下之後掏出打火機在手中轉了一圈打著,對準二人便要放火。
“等等!”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再次響起,趙弘毅循聲望去,隻見呂良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看著趙弘毅,眼神瞥向地上的兩具屍體,擠眉弄眼,瘋狂示意。
其中意味,已經不必明說。
見呂良如此,趙弘毅的槍口調轉,對著呂良搖了搖,正色道“想都彆想,你什麼八字?這可是玩火!”
呂良的意思,趙弘毅再明白不過了,這是盯上兩人腦子裡的東西了。這二人,一個雙全手,修改玩弄他人記憶,一個大羅洞觀,跳出三界外觀察著世人、世事,從甲申年到現在,二人的見聞以及經曆,注定這二人腦子裡的記憶,一樁樁,一件件,絕對沒有分量輕的,都是要人命的。
除非呂良窺探二人靈魂記憶後什麼都不做,可話又說回來,呂良也不是那老實孩子,不然他也不可能對這二人的記憶感興趣,然而隻要其有所行動,必然露出馬腳,隨之惹來殺身之禍。
當初全性大鬨龍虎山,田晉中的身死,惹來天師下山,對全性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而呂良則是僥幸逃過了這一劫難。但是,一絕頂這個名頭,隻有老天師能配得上,可圈子裡有能力殺死呂良的卻不是隻有老天師——趙弘毅可不舍得呂良就這麼交代了,對付呂家,呂良還有大用……
“難道公司……”
“公司什麼?”趙弘毅打斷了呂良的話,意味深長的說道“跟公司有什麼關係?這二人腦子裡的那是情報嗎?那都是‘是非’!有些事情,不知情者,注定永遠都沒必要知道。”
見趙弘毅麵色不善,自知無趣的呂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隨即自顧自的順著來時的方向,向著山洞外走去。
而站在穀畸亭與曲彤屍體旁的王震球環顧四周的眾人,重點是看向了愛整幺蛾子的張楚嵐和至今態度不明的阮豐,見眾人都沒有反應,這才猛吸了一口氣,隨後運炁自口中噴湧而出,像是集市上變戲法的街頭藝人,濃鬱的炁猶如汽油,遇到打火機的火苗之後迎風暴漲,瞬間便將兩人的屍體纏繞,包裹了起來。
人體經過高溫的炙烤,皮膚上不斷的爆發出細小清脆的爆裂聲響,空氣中也開始彌散莫名的香氣。
透過火光,眾人的目光都紛紛望向了趙弘毅,被映的通紅的麵孔,猶如湖水般平靜,也猶如湖水一般,難以看透。
許是烤肉的香氣太過濃鬱,引起了什麼不好的反應,或是什麼糟糕的回憶,阮豐終究是沒有再繼續僵持,鼻子微微抽動,手掌在麵前的空氣中虛揮了兩下,便率先轉身離去。而阮豐的離場,則像是一個撤退的信號一般,眾人也緊隨其後,向著山洞外相繼走去,隻留下趙弘毅一人靜靜地守著旺盛燃燒的火苗。
出山洞的隊伍拖得很長,彼此之間也都沒有任何交談,大概是因為趙弘毅最後的行為太過突然,雖然滿足了眾人的需求,但是卻又做的不那麼漂亮。眾人都知道,任何一件表麵上看起來不合邏輯的事情背後,都隱藏著一個符合邏輯的真相。
而現在,眾人思慮的便是趙弘毅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哪般。
“你父親,是怎麼回事啊?”靜默行進的隊伍中,突然響起了一道突兀的聲音,雖然已經刻意壓低了嗓音,但是在靜謐的山洞中,還是傳出去了很遠。
隊伍中的大部分人都開始悄無聲息的調整腳步,或快或慢,向著聲音的來源,無聲的靠攏。
張楚嵐扭過頭,看著一臉奸笑湊上來的王震球,不解到“什麼,我父親?什麼意思?”
王震球攬著張楚嵐的肩膀,邊走邊說道“圈子裡都說你是炁體源流的傳人,但是你也不會什麼炁體源流,那你父親呢,他會不會?”
張楚嵐聞言嘴角微微抽動,無奈道“不會吧,我也不知道啊,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沒有再見過他了,這些年都沒有他的消息,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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