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文挺著大肚子,風塵仆仆地趕過來,王海眼裡滿是感動。
被丈夫從公驢上扶了下來,王雅文步履沉穩地走進自家院子。
眾人都沒有說話,目光聚集在這個肚皮已經隆起的懷孕女人身上。
“王雅文,你來的正好。你來評評理,你爸把你家的房子和莊基地賣給了我,這房子和莊基地就是我家的了。我今天叫人來拆房,你兄弟王海在這裡撒潑,阻擋我,不讓我拆房。”
王雅文自知理虧,並沒有正麵迎接王耀武的刁難問題。
“房子拆不拆都是小事?誰要是因為這事,敢動我兄弟一根毛,我和他沒完?”王雅文怒道。
王海心疼地望著姐姐,道:“姐,你懷著孕,千萬彆為了我的事而生氣動怒,影響了肚子裡的孩子。”
“怕什麼?有這層厚厚的肚皮保護著,不礙事。再說,這也是一種特殊的胎教,從小讓你外甥也見識見識這些見利忘義、毫無廉恥之心的壞人?”
“你罵誰呢?誰是見利忘義、毫無廉恥之心的壞人?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離開這裡。”王耀武一臉怒氣,對著王雅文大喊。
“哎哎哎……”趙寶平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牽著公驢走過去,對著王耀武道:“王耀武,王海被人陷害,蹲了三年大牢,這裡麵恐怕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
這句話猶如一支利箭,一下射中了王耀武的心窩。
王耀武臉色一沉,辯解道:“你他麼彆在這裡血口噴人?王海坐牢,那是因為他糟蹋了姚家莊的侯玉茹。”
王海看了姐夫一眼,道:“把驢牽到後院去,小心驢急了踢人。”
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院子裡的人外,前來看熱鬨的村民也站在院子的矮牆外,大概有一二十個。
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有圍觀吃瓜群眾的加持,王海擁有了更多的自信。
“有沒有糟蹋那個女人。姓侯的那個女人心裡清楚,我想,你和蕭鎮長比我更清楚吧?”
王海成功將話題引入到蕭尚仁身上。
蕭尚仁油頭粉麵,笑嘻嘻地走過來,道:“小同誌,無憑無據,可不要亂說話啊!”
王海對於蕭尚仁虛偽地稱呼他為“小同誌”,有些不滿,冷哼一聲道:“蕭鎮長,彆人不認識我,可以理解。您要是不認識我,可就天理難容了?”
這時,蕭尚仁身邊一個高個子乾部,走到王海跟前,道:“怎麼說話呢你,你怎麼能跟蕭鎮長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蕭尚仁擺擺手,道:“注意咱們的身份。”
高個子乾部知趣地低頭退下。
蕭尚仁依舊笑嗬嗬地,他走到王海跟前,低頭悄悄地說:“王海,我有話要對你說。走,咱們到屋裡說,這裡人多嘴雜,有些話不便說。”
王海回頭望了一眼姐姐和姐夫,他也有些話想對蕭尚仁講,於是點頭同意了蕭尚仁的提議。
蕭尚仁的四個隨從想跟著一起進來,被蕭尚仁阻止。
王雅文和姐夫也想跟著進屋,也被王海勸退。
眾人都在屋外等待。
兩人進屋,各自搬了把椅子坐下。
“我知道你和我兒子蕭峰是高中同學,是那年咱們鎮一起考到縣高中的一級同學。關於你上大學的委培生名額被取消的事情,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那責任不在我兒子蕭峰身上,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
“蕭峰是我初中和高中的同學,不管怎樣,我們之間的情誼還有。事已至此,我並不怪罪蕭峰。他雖然是最大的獲利者,但這一切我想他並不知情。憑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他的大學名額是他卑鄙無恥的爹,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竊取的,他一定不會去上的。”
“是的是的,我兒子的確如你所說,是個響當當的充滿正義的男子漢。”蕭尚仁如逮住了救命稻草,一臉諂媚道。
王海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對著蕭尚仁那張油汪汪的圓臉,冷嘲道:“可他老子就不是個東西了。為了他兒子能順利得到大秦師範學院分配給南山鎮唯一的委培生名額,不惜雇人導演這麼一出大戲。害得一個無辜的學霸青年坐了三年大牢,還被扣上了一頂強奸犯的帽子。”
“王海兄弟,兄弟!這是一場誤會,真的不是我蕭尚仁乾的。”
蕭尚仁站了起來,走到王海跟前,拉著他的胳膊道。
“為了將我一家趕出南山鎮,你又動用你的權利,在我母親到縣醫院看病時,故意將她普通的感冒咳嗽發燒症狀,說成是得了肺癌。然後又和你的乾兒子王耀武一起,用這所謂的260元的高價,買下了我家的房子和莊基地。你這斬草除根的方法夠絕的啊!就差拿刀子殺人了?”
聽到王海說出了事情的原委,蕭尚仁覺得自己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了。
於是,再次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拿著把椅子坐在了王海麵前,語氣懇切,道:“王海兄弟,不,王海大哥。既然你都知道了,可憐天下父母心,請你看在蕭峰的份上,原諒我這個老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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