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香香摟著王海,將頭埋在他懷裡,將臉貼到他身上,韓達君一點兒也不懊惱。
他嘴裡叼著煙,一臉平靜。
循著王海的目光,柳香香終於發現身後的韓達君微笑著看著她,便鬆開了王海的腰。
柳香香對韓達君道:“達君,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送我來姚家莊。你回吧,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韓達君並不生氣,怔怔地盯著柳香香,將嘴裡的煙屁股丟向一邊,淡淡道:“我找王海說些事情。我猜,你今晚也有話要對玉茹姐說。”
韓達君的目光跳過兩人,朝屋外台階上的美婦人望了一眼。
循著韓達君的目光,柳香香瞅了一眼,看到侯玉茹一臉平靜地望著自己。
有理不打上門客。
侯玉茹邁開腳步,一步一步,緩緩走了出來。
柳香香眨巴著眸子,望著女人。
女人烏絲如瀑,垂落肩頭,身材曼妙,腳步輕盈,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
這令柳香香的內心,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妒忌。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到家裡坐坐,喝杯水,歇一歇。”侯玉茹微笑著邀請柳香香和門外的韓達君。
韓達君色眯眯地盯著侯玉茹,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
看得癡了,竟有些恍惚。被侯玉茹的一句問候,驚得打了個激靈。
趕緊收回目光,微微搖頭,道:“不了,不了,玉茹姐,這麼晚,打擾了。我來是找王海說點事,站在門外麵就可以。”
侯玉茹略有沉吟,笑容不減,道:“也好,你們兩個男人在外麵說吧,說完後,進來喝茶。門我給你倆留著。”
然後,對柳香香道:“香香,你進來吧。我也有些話,想對你說。”
王海眼神複雜,看了侯玉茹一眼,又瞅了瞅柳香香,最後將目光落到韓達君身上。
韓達君遞過來一根煙,王海停頓兩秒,最終還是上前一步,接住了韓達君遞過來的紙煙。
“啪!”韓達君將手裡的打火機點燃。
王海手一推,道:“你先來,我用這個。”
說著,王海劃著了手裡的火柴,點燃了手裡的紙煙。
兩個男人就坐在侯玉茹家門口兩塊平滑的石頭上,開聊。
“王海,我敬你是條漢子,所以今天才主動來找你說事。”一上來,韓達君就給王海戴了一頂高帽子。
王海苦笑,感慨道:“可我命不好,總遭人算計。”
韓達君眯著眼,目光伸向遠處:“我知道,你現在還在為坐牢的事情,耿耿於懷,也對沒能順利上大學,感到萬分遺憾。可事情已經過去三年多了,咱們總得往前看。”
王海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沒錯,曆史不可能改寫,時光也不會倒流,我隻是單純地希望,在我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不要重演,特彆是不要在侯玉茹身上,柳香香身上重演。”
聽到王海漸漸打開了話匣子,韓達君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有了一絲微笑,試探道:“你這麼喜歡侯玉茹,為什麼不名正言順地娶了她?這樣,她也有個依靠,像胡二餅這樣的潑皮,也不敢來家欺負她。”
王海和韓達君對視一眼,反問:“你也這麼認為?”
“要不然呢?”韓達君一臉不解。
王海冷哼一聲,一臉平靜地望著遠方的山巒,淡淡道:“在我看來,你在同輩人當中,屬於絕頂聰明之人,你連這個都看不明白?”
王海及時送出一股彩虹屁,也算對剛才韓達君恭維自己的回應。
韓達君臉色僵硬,搖搖頭:“彆說我沒看明白,除了你之外,天下所有人估計都沒看明白。”
“我想也是。”王海一臉自豪,目光漸漸變得憂鬱。
“大家都不明白,侯玉茹是我的仇人,是將我親手送到監獄的人。出獄後,我應該打擊報複她才對。即便在她被人欺負時,不落井下石,但也應該隔岸觀火,袖手旁觀才對。可我卻反其道而行之。”
“是呀,這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讓所有人都看不明白!”韓達君的確沒看明白,他一臉真誠,實話實說。
王海斜眼看了一眼韓達君,反問:“假如我不幫她,你覺得,她的結局會怎樣?”
“這個?”韓達君沒想到,王海會這麼問他。
他略作思考,猜測道:“有吃沒喝,日子會比現在過得更加悲慘。她可能經常會被像胡二餅這樣的流氓欺負?我說的對嗎?”
王海暗暗皺眉,一臉沉重,語氣堅決:“錯。沒有我幫她,她和她的女兒一定活不到今天。”
韓達君一聽這話,頭皮都炸了,一臉的不可思議,盯著王海看了半天,驚訝道:“怎麼會呢?誰會害她?她這輩子除了誣告你,得罪過你之外,我沒見她還得罪過誰?”
王海緩緩道:“也許長得漂亮,本身就是一種過錯。”
“你怎麼越說,我越聽不明白?”
韓達君是真沒聽明白,於是一臉震驚地盯著王海。
王海看到韓達君一副小學生聆聽老師訓導的神情,心說,侯玉茹和姚滿倉結婚的那天晚上,有一個和他們關係最為親密的人,鬨完洞房之後,趁他們不注意。躲在衣櫃裡,目睹了兩人恩恩愛愛的全過程。從此以後,便對侯玉茹念念不忘。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為了得到心愛的女人,男人便約姚滿倉一起到山裡采摘野蜂蜜……後來,綁在姚滿倉身上的繩子被男人割斷了……再後來,男人又多次強奸了女人……那個時候,女人剛生了孩子。為了丈夫留下的唯一血脈不受傷害,女人選擇了忍讓,將一切苦果都吞咽了下去……甚至為了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同意誣陷一個正直的即將上大學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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