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頭頂沒有絲毫的雲彩,天空瓦藍瓦藍的。
沒有任何工業的汙染,空氣像濾過一樣,清新又透亮。
沿著河水順流而下,水性極好的王海漂流了近一公裡距離,還是沒有見到妻子的身影。
正在他打算上岸時,陡然發現,三公裡外的一處山坡上,一個騎著小母驢的女人,晃晃悠悠地朝柳園村方向走去。
雖然距離遙遠,但王海依然能夠看清楚驢背上無精打采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柳香香。
王海上了岸,已不見馬三力和侯玉茹的蹤影。
對於兩人,自己無需擔心。
看到王海上了岸,馬三力和侯玉茹才一前一後地推著自行車離開了北河。
流水的溝渠裡滿是盛開的野花。
紅的黃的藍的紫的,長的圓的胖的瘦的,到處都是。
王海采摘了一大捧,邁著勝券在握的步子,朝柳園村方向走來。
暮色沉沉,王海耐心等待。
等一切都安靜地入睡後,王海翻牆入院,悄悄走進驢圈。
小母驢還在吃晚飯。
即便肚子已經圓滾滾的,依然將頭伸進掛在牆上的青草筐裡。
看到王海,母驢將頭伸出驢圈,和王海打了一個招呼。
王海拍拍母驢的後臀,算是一種回應。
來到妻子閨房的窗戶邊,王海輕推了一下窗戶。
又用一根細竹簽,將窗簾的一角挑起。
女人背對著自己,躺在床上睡覺。
王海丟掉小竹簽,打算推開窗戶翻進去,卻不料窗戶從裡麵鎖著。
王海正在猶豫要不要推門而入時,背後重重挨了一笤帚。
柳香香舉著掃床的笤帚,劈頭蓋臉地朝王海打來。
王海下意識用胳膊去擋:“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一下,好不好?”
柳香香還在氣頭上,當然聽不進去王海的解釋。
掄起笤帚,繼續朝王海打去。
王海蹲下,將手裡的一大捧野花舉過頭頂。
不料,柳香香拿起野花,依舊劈頭蓋臉地朝王海打來。
柳香香一邊打,一邊哭。
激烈的打鬨和哭泣聲,自然是驚動了柳福海和賀芳梅。
柳福海聽見是王海的聲音,抄起棍子,衝了出來。
“什麼東西?狗改不了吃屎。”柳福海罵道。
賀芳梅拿著三隻裝首飾的盒子,朝蹲在地上的王海砸去。
“拿走,把你這肮臟的東西拿走,以後再敢進我家的大門,打斷你的狗腿。”
說著,賀芳梅就去廚房拿廚刀。
這女人發起狠來,比男人猛多了。
一家三口,根本就聽不進去王海的解釋。
其實,王海還沒有解釋什麼,但一個拿棍,一個舉刀,一個抓著一捧野花,將他追到了牆角。
再不翻牆出去,就要死在這裡了。
好漢哪能吃眼前虧啊!
王海縱身一躍,輕鬆翻牆而出。
三隻裝著金首飾的木盒子準確地砸到了他的腳下。
一捧帶著香味的野花,也跟著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