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茹的內心是矛盾的。
她既希望治安署的人將馬三力抓起來,給他一個教訓。
同時又希望男人被關押起來後,不要受太多的罪。
畢竟男人有恩於她。
給了她工作,給了她高的工資,又幫她解決了孩子上學問題。
這份恩情,她銘記在心。
也正因此,她不想讓他沉淪,不想讓這個男人栽倒在女人的肚皮上。
侯玉茹一大早,將小豆丁送到幼兒園之後,便猶猶豫豫地朝西大街29號玉品軒走去。
王海昨天晚上讀書學習,持續到淩晨兩點。
大部分時間,王海都是在家裡自學,每周將不懂的問題整理到本子上,利用一天的時間去學校找老師答疑解惑。
這樣,既不耽誤自己,也不影響老師,更不會對班裡正常上學的同學造成誤會。
安靜的早晨,工人在院子裡緊張的施工,父母依舊在清理汙泥。
騰出的兩間房子,王海和父母已經住了進去。
四合院和玉品軒之間,有六米寬的一塊空地,兩邊各栽有一棵大雪鬆。
雪鬆蒼翠欲滴,伸展的枝葉,亭亭如傘蓋。
王海在靠牆位置的鬆樹乾上,吊了一隻塑料大桶。
底下戳幾隻小孔,便是很好的淋浴器。
這就是住在院子的好處。
王海脫了衣服,搭在雪鬆的樹枝上。
開始衝涼水澡。
有秘密的樹枝遮擋,王海並不擔心自己會被人看見。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玉品軒厚重的木門,王海沒有聽見,他沉浸在清涼舒爽的衝澡中。
“有人嗎,屋裡有人嗎?”
王海的嘴裡哼著小曲,滿頭滿臉的肥皂沫,搓得那叫一個光溜,那叫一個歡快。
壓根就沒有聽見,越走越近的女人的呼喚。
“有人嗎,屋裡有人嗎?”王海停下手中的毛巾,側耳在聽。
聲音沒有了。
王海繼續搓澡。
突然,一個身著粉紅裙子的女人站在男人麵前,男人嚇了一跳。
女人卻落落大方地盯著男人,直到男人洗完澡,穿好衣服,女人的眼睛都沒有離開男人的身體。
女人一臉平靜,徐徐道:“當個男人可真好,隻要有桶水,在哪裡都可以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