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進去把獎金一領?”王海掃視了一眼心事重重的侯玉茹,提議。
侯玉茹輕歎一聲,搖搖頭,低聲道:“算了,我不想要。”
將侯玉茹用自行車送回住處,看到安靜的小院一切正常,王海轉身離開。
西大街29號,玉品軒。
泥瓦匠、木工、油漆工、水電工等都在各自忙碌,王海和他們打了招呼,便朝父母身邊走去。
王壽山心情大好,一邊往花盆裝泥巴,一邊憧憬未來的好日子。
“兒子,我數了數,這四合院一共有12間房子。你住一間,我和你媽住一間。廚房餐廳占用一間,大不了再浪費一間做客廳。還剩8間房子。這8間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打算怎麼利用這剩下的8間房子?”
老王同誌樂嗬嗬地反複強調“8間。”
王海遞給父親一根煙,幫父親點燃,笑笑說:“爸,你的意思是把這空餘的8間房子租出去?”
“是呀!”王海一下子說到了老王的心坎裡,老王一臉激動,試圖說服兒子,“你看城中村裡,哪家哪戶不是三層四層的蓋,最少的也蓋了兩層。二三十間房子。一間房子的房租,按每月30塊錢算的話,二十間就是600塊,這一年就是7200塊。”
王海點頭笑笑,看著一臉羨慕的老王同誌,道:“對,沒錯。這些房東,一年到頭,啥也不乾,光靠房租,就能過上不愁吃不愁穿的好日子。沒事的話,還能到全國各地去旅旅遊。可以說,是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真正的土豪。比咱農民強多了。”
“何止比咱農民強,比那些當官的,做生意的,還有在工廠上班的人,都強?我說的對嗎,兒子?”王壽山望著兒子,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王海收斂了笑容,道:“爸,你說的太對了。咱們家的8間房子又大,環境又好,再加上你和我媽都是好人,又愛乾淨。這8間房子要是全部租出去,那一年的房租甚至能過萬。”
聽兒子這麼一說,王壽山核桃皮一樣的臉,笑得如花朵般燦爛:“真要那樣呀,咱們家現在一年的收入,比你爸我,在地裡刨了一輩子掙的都多。我王壽山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後半輩子,也能變成有錢人。”
王海看父親發自肺腑的高興,又給老頭提了一個醒:“爸,你還沒算門口那六間門麵房的收入,還有你種花賣花,種果賣果的收入。你要是真能培育出更稀有的花苗、矮化果苗,光賣花苗果苗,一年的收入,我想都不會低於當房東的收入。彆說那萬元戶,十萬元戶,可能都擋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王壽山笑聲爽朗,不斷點頭。
然後扭頭,對一直忙碌的妻子道:“老伴啊,聽見沒。兒子沒白養啊!”
楊慧霞笑眯眯地望著兒子,一臉的疼愛。
“彆忙了,去做飯吧。”王壽山猶豫了兩秒,道,“去市場上買隻大公雞。燉了,再打一斤散裝白酒,今天我要和兒子喝一杯。”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雖然手握資源可以獲得一定財富,但對於年輕人來說,這樣的來錢方式,並非長久之計。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心懷報國誌,男兒當自強。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回到還未修繕改造完工的臥室,王海坐在書桌前,手捧著複習資料,很快進入到複習當中。
晚餐,母親準備的很豐盛。
一盆紅燒雞塊,王海從小最喜歡吃的食物。
一碟青椒炒雞蛋,一盤蒜泥黃瓜,還有一小碗青菜蘑菇。
除了大白饅頭,母親還特意給兒子包了一碗雞湯餛飩。
香菜蔥花的翠綠,雞骨雞架熬煮的雞湯,纖薄柔軟的麵皮,以雞胸脯肉為主要材料的餛飩餡料,緊實q彈,構成了一碗鮮香撲鼻的雞湯餛飩。
太美味了。
這是小時候過生日的時候,都不曾吃到的美味大餐。
看到壯實的兒子吃得滿頭大汗,滿嘴流油,夫妻倆高興得笑出了鳥叫聲。
酒足飯飽之後,困意頓時襲來。
王海回到臥室,倒頭便睡。
睡夢中,王海覺得有條濕漉漉的舌頭,在舔他的臉。
王海幽幽醒來,嗅到了空氣中來自公狗身上的腥臭味。
濕漉漉的長舌頭依舊在臉上舔著。王海感到不適,胃酸翻湧。
他竭力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的喬虎,正在用它曾經吃過屎的長舌頭,舔他的臉,他嘴和鼻子。
“嘔……”王海差點將昨晚的飯菜吐了出來。
睜開眼,坐到床邊,王海掃視了一下周遭,青磚壘砌的牆壁,昨天剛被泥瓦匠刮上了一層白灰。
早晨燦爛的陽光,透過床頭古色古香的木格窗,照在他的淩亂的木板床上,一直延伸到他半裸的身上。
靠窗戶的位置,還放著一張掉了漆的花梨木書桌,上麵堆滿了王海的高考複習資料。
王海確信,現在的自己,不是躺在姚家莊寡婦家坑上,而是新灃縣西大街29號,玉品軒後麵四合院——他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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