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中立前腳剛離開,一輛馬車“噠噠噠”地停在了門口。
趕馬車的老頭是父親。
王海心裡一驚,父親怎麼來了?
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不光有自己的父親王壽山,母親楊慧霞,還有侯玉茹和他的孩子。姐姐懷裡抱著出生不到半歲的小外甥,在姐夫的攙扶下,也艱難地下了馬車。
“兒啊!”楊慧霞看到兒子,第一個衝上去,放聲大哭起來。
侯玉茹趕緊去扶,秦寶寶過來,將老人扶進一樓接待室。
王壽山眼圈微紅,鐵青著臉,走了過來。
“他們這是要把你帶到哪裡去?”
陳祥林急忙上前道:“叔,你彆擔心。我們帶王海去省城秦都,到秦都法院。”
“我兒子沒有犯罪,你們帶他到秦都法院乾什麼?”王壽山伸出乾枯的布滿老繭的手,抓住陳祥林的胳膊問。
“叔,您彆著急,也彆生氣。一個人犯沒犯罪,得讓法院的法官去斷。你我都沒有權利去判斷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罪犯?”
王壽山皺眉思索,不知在想什麼。
為安慰老頭,也為了給王海寬心,楊震廷接著道:“放心,王科長托人,在秦都法院,幫王海找了最好的律師,對他進行無罪辯護。我們相信,法院會給王海一個公正的裁判。”
“我想起來了,你二姐雅純說,她剛認識了一個男人,叫,叫什麼來著……就是幫人打官司的。”
王雅文在旁邊提醒:“什麼男人?那是雅純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我聽雅純說,他是一位律師。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楊震廷搖頭:“來不及了。律師已經定了。”
“需要給打官司的律師打點嗎?”王壽山走到楊震廷跟前,低著頭悄悄問。
“不需要,叔叔。我們是王海的朋友,我們會儘全力幫王海打贏這場官司,還他自由之身。”
“拿過來,拿過來。”王壽山朝站在旁邊的侯玉茹招手。
侯玉茹從褲兜裡摸出藏在她家地下室的金手鐲,遞給王壽山。
“這是純金的,是清朝皇宮裡帶出來的東西。你把這個拿上,送給幫他打官司的律師。咱不給人家一點好處,人家怎麼會儘全力幫王海呢?”
說著,王壽山將手裡的金手鐲遞給楊震廷。
不知何時,餘天明站在了王海身後。
看到王壽山手裡的老貨,冷麵書生目光一聚,憑借著從舅舅那裡學到了鑒賞知識,一看這個做工精良,裹著爆漿的金貨,大致猜出了它的價值。
像這麼精致精美,又保存完好的老物件,要是放在香港拍賣行拍賣的話,一定會賣出天價來。
“這是玉品軒的東西!”餘天明搶先一步,將王壽山遞過來的金手鐲搶了過去,“這是贓物。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拿著玉品軒的贓物,來賄賂治安署署警。”
“放屁,這是我家祖傳的寶貝。”王壽山一看,一個穿著署警製服的冷麵男人,一把搶過了自己手中的金鐲子,大罵道,“這是我家祖傳的東西。你憑什麼說是玉品軒的?”
“祖傳的?”餘天明將手鐲舉起來,對著陽光仔細端詳其成色和包漿,“你倒是告訴他們,你的祖上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樣的金手鐲。老頭,你可看清楚了,這東西不是民間的凡物,而是皇宮裡地位極高的皇後或者妃子才有的東西?”
“這是王海的親生母親留給他的。”王雅文抱著孩子解釋。
“對,我可以證明,這的確是王海的親生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姐夫趙寶平也站了出來。
“王海的親生母親留給他的?那你們把王海的親生母親叫來啊!”
看王壽山一家人麵露難色,餘天明嗬嗬冷笑道:“王海啊王海,我沒有想到,你原來是個野種啊!既然你們拿不出證據,證明這就是你們家祖傳的東西,這件東西,就是贓物,既然是贓物,治安署就沒收了。”
王海恨得咬牙切齒,但依然謹記王正義的話,不要和這些,做人無原則,做事無底線的人,直接發生衝突。因此,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沉默。
倒是陳祥林看不下去了,扭頭對著冷麵書生道:“嘴巴放乾淨一點,彆狗仗人勢,小心背後被人捅刀子。”
“你在威脅我?”餘天明冷哼一聲,走到陳祥林跟前,狠狠地瞪著老陳,一臉猙獰。
“威脅你咋了,把金手鐲還給老人家。那是人家祖傳的東西,你憑什麼說是你玉品軒的?”陳祥林也不甘示弱,眉心皺成“川”字,懟了餘天明一句。
“你他媽少管閒事!信不信我,也把你從治安署開除,和胡令能那個蠢貨一樣,卷著鋪蓋卷滾蛋?”餘天明齜著牙,惡狠狠道。
一旁的楊震廷不斷給陳祥林使眼色,意思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彆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上司下不了台。
羅中立下樓來,走到餘天明跟前,接過手裡的金手鐲,端詳了十幾秒鐘,調解道:“我倒是有個建議,不如先將這隻金手鐲扣下來,等法官裁決之後,再做決定。如果可以證明王海無罪,這隻金手鐲就還給老人家。如果證明這隻金手鐲就是王家人從玉品軒非法獲得的,要麼就上交國家,要麼就還給玉品軒的後人餘天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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