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年齡不大,卻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這讓他對魏忠和,所經曆的事情,感同身受。
雖然老廠長明知道,這些人大量采購煙花爆竹,回去後,拆解出火藥和炸藥,用來乾違法的事情。
但像魏忠和這樣的普通人,是無法阻止的。
因為這些人,即便不到新灃縣來買,也會去其他相鄰縣的鞭炮廠。
隻是這裡,相比其它地方,時間和路程都比較近。
舍近求遠,並不是最佳選項。
就像煙草生意,所有人都知道,吸煙有害健康。
但國家仍然給煙草企業,頒發生產執照。
這就給客觀唯心主義哲學家,提供了強有力的證據:存在即合理。但合理的東西,未必合規,合規的東西,未必就是對的?
王海心說,老廠長未必知道這些,但他的仁義,對下層勞動人民的同情,是值得肯定的。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後,四人駕車離去。
王海臨走前,低頭向魏忠和交代:“請魏廠長對我們的真實身份,進行嚴格保密。您知道,這關係到這次事情的成敗,當然……也關乎你們廠一百多號人的飯碗。”
“輕重利害,老夫我自然清楚。”魏忠和依舊態度謙卑,親自送四位出門,抱拳道。
四人走後,兒子魏來走到父親身邊,道:“爸,你全告訴他們了。”
魏忠和扭頭瞅了一眼兒子,道:“這些人,咱們惹不起。”
兒子不解,咬牙切齒,質問父親:“他們如果去了北山碎石場王義那裡。王義知道是我們出賣了他,他還會買我們的貨嗎?我們失去了這樣的優質客戶,損失可不是一點點,廠子一半的利潤,就沒了。”
“他們是新灃縣治安署的人。”父親望著遠方,神情複雜,徐徐對兒子講。
長著絡腮胡子的矮胖兒子不解,反問父親:“治安署的人,咋了?治安署的人,就比彆人尿得高?”
“你還是太過年輕。”魏忠和斥責兒子道,“新灃縣治安署,現在分為兩派。你不知道嗎?”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是生意人,誰給錢多,給錢快,我們就把產品賣給誰。”
“理論上是這樣的。”
老子冷哼一聲,道,“可你有沒有想過,強龍難鬥地頭蛇的道理。我們的生意做得再大,如果還在新灃這個地界,就不得不聽治安署的話。以蔡俊臣為首的發財派,和以王正義為首的正義派之間的鬥爭,遲早有一天,會有一派將另外一派乾掉。”
聽了父親的分析,兒子魏來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
老頭麵露微笑,慈祥地看了兒子一眼。
之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對著兒子語重心長道:“得罪了王義,我們固然失去了一半的利潤。但你要想一想,蔡俊臣手下的這幫人,像蛀蟲一樣,胃口越來越大。如果不配合王正義他們,將這幫人除掉。遲早有一天,我們廠的所有利潤,都會被這幫吃拿卡要的蛀蟲,給啃食乾淨。”
看兒子聽得極為耐心,老父親繼續道:“做生意,追求利潤最大化,固然重要。但不當的利益,是不可以獲取的。雖然我們現在得罪了王義,失去了這樣一個大的客戶,但你要想一想。和廠子的生死存亡相比,眼前的損失,又算得了什麼?”
“爸,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大家一門心思想著發財,所有人都想著賺錢發家。沒有人和錢過不去。治安署手握權利,即便到那時,以王正義為代表的正義派獲勝,重新掌控治安署的局麵,但底下這幫署警吃拿卡要的惡習,未必就能根除。”
麵對父親,作為年輕一代的魏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注意到那個個頭最高,皮相最好,拿著黑卡的男人了嗎?”魏忠和在兒子麵前提到了王海。
“帥哥一枚,鑒定完畢!”兒子在父親麵前皮了一下。
魏忠和將手搭在兒子肩膀上,道:“你爸我,從解放前走到今天,不敢說身經百戰,但也是閱人無數。個頭最高,長的最帥的這個年輕人,論氣質,論格局,論眼界,全部在他們三人之上。尤其是手裡的那張黑卡。我這輩子也隻見過一次。上麵雖然蓋著大秦省治安廳的鋼印,但如果級彆不夠,大秦省治安廳廳長,都未必有那麼珍貴的東西。”
“不會吧,這麼誇張,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那張灰不溜秋的小本本,到底有多重要?”兒子對老父親的誇大言辭,報以嗤笑的神情。
“這是一張可以走綠色通道,可以接近國家元首的證件。華夏一共有三十四個省級單位。據傳,當年頒發這樣的證件,全國範圍內加起來,也就一百張而已。”
“綠色通道……還可以接近國家元首……”魏來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子,神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喃喃道,“我看他也不咋樣啊,甚至還沒有我年長,怎麼會得到這麼一張重要的證件?”
“當年,國家實行了一項代號為869的民族振興戰略計劃。委托一批科學家、工程師、以及政府高官等,到各地物色一批人才,頒發黑卡證件,從小進行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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