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坐大牢。”王海臉色一變,將手術刀往下壓了壓,然後又往後輕輕一劃拉。刀子割破了皮,範世豪感到自己的脖子在流血。
王海敢作敢當,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麵對這個殺人犯,更不會心慈手軟。
範世豪躺在自行車上,雙手緊緊抓著車圈,一臉委屈,支支吾吾道:“你……你無權逮捕我。”
“徐寧的命,你也無權傷害。可你為了從他嘴裡得到藏寶地點,還是乾掉了他。”王海凝視著範世豪,“他是個殘疾人,還帶著兩個上學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相救,那兩個無辜的孩子,可能早被你們害死了。”
“他該死,奸夫淫婦,死了活該!”範世豪嘶聲喊道,“我老婆給他做了兩年飯,替他養了兩年孩子,到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
“你老婆活該!”王海的腳依然狠狠踩在女人的腳麵上,女人一臉痛苦,又不敢大聲哀嚎,咬著牙,硬扛著。
王海將目光移向郭薔薇,“你和你男人假離婚,和徐寧假結婚,就是為了騙取他手裡的那些玉器和財寶。可你卻忘了一件事。”
“我們忘了什麼?”範世豪雙目圓瞪,滿臉期待王海的答案。
“忘了徐寧也是個聰明人。”王海搖了搖頭,眉宇間儘是輕蔑和無奈,“一個女人,是不是真心地對待一個男人,男人不會感覺不到的。徐寧之所以沒有將他自己私藏的玉器和財寶告訴你老婆,正是因為你們太聰明了。能當百億家族企業玉品軒總店的大掌櫃,徐寧不是那麼好騙的。他的聰明和遠見卓識,要遠勝於你我。”
範世豪低頭思索。
“做人還是不要太聰明了。我們的祖先早告訴我們大智若愚的道理。人太聰明,反而會被聰明所耽誤。”王海的臉上再次洋溢起高中課堂上,和老師同學辯論時的朝氣,儘管他的手臂和雙腿已經麻木了。
“你他麼少給我講大道理。”
王海的手輕微抖動了一下,範世豪抓住機會,脖子往後猛然一縮,一把抓住王海握刀的手臂,撲到了王海身上。
人在生命受到極大威脅的時候,所爆發出來的能量一定是驚人的。範世豪不顧一切地撲到王海身上,奪下了他手裡的刀,順手將槍也奪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範世豪狂笑道,“王海,你還是太嫩了。敬酒不吃,你非要吃罰酒。”
王海被範世豪拿槍頂著腦袋,令一旁持棍的趙寶平不知所措。
“放下槍,放下槍,不放,我和你拚了!”趙寶平舉著棍子,彎著腰,腿腳不斷地哆嗦,不知該將棍子往哪裡掄。
“你如果不想讓你弟弟死的話,趕緊給我滾回診所去。”範世豪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趙寶平雙手把著長棍,指著範世豪,手臂抖得厲害。
“姐夫,快進屋去。死一個不行,你還想死兩個。”王海毫不慌亂,顯示出了極好的心理素質,這不僅讓趙寶平刮目相看,更是範世豪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怕我殺了你。”範世豪冷冷道。
“彆衝動,千萬彆衝動。我答應你,答應你,送你們離開這裡,絕不報警,絕不跟蹤,你們出門後,我們就會把你們忘記。我是王海的姐夫,這裡的事,我說了算。”
趙寶平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語氣裡夾雜著哀求。
反觀王海倒不顯得特彆緊張。坐了三年牢,和人在牢裡打過架,鬥過狠,王海已經漸漸走進“無我”的境界,雖然還沒有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已無懼生死。
“王海兄弟,我再說一遍,你我無冤無仇,不要逼我。”範世豪拿刀頂著王海的脖子,哀求道,“放我一馬,日後我一定百倍報答。如果不相信,我現在就把包裡的十萬塊錢給你。”
範世豪的態度極為真誠,甚至將王海都打動了。
“我同意,同意。”趙寶平急得乾瞪眼,“王海,你不想活了嗎,快答應啊!他手裡拿著槍,拿著刀……你不要命,我和你姐還要命呢?”
趙寶平氣得直跺腳。
王海低頭,輕蔑地笑了一聲,朝郭薔薇的方向瞅了一眼。
此刻的王海,眸子沉靜,氣息穩健,將自己身上的所有情緒都往下壓,使其充分沉澱。
他在瞬間進入到了他所期待的理想狀態。
隻見男人清舒一口氣,頓了頓,道:“你身背命案,你覺得你能逃得掉嗎?我王海放了你,那些治安署的署警和特戰隊的人,能放過你嗎?你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廟嗎?你連一個落魄的高中生都鬥不過,怎麼能逃脫那些手持狙擊步槍的特戰隊成員?”
男人臉色發白,雙目圓瞪地僵在原地,喉頭跟著動了動,持刀的手微微顫抖。
“把你的槍拿開。”王海輕輕推開了男人左手的槍,“我之所以不害怕,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手裡的槍,沒有子彈。”
“啊!”範世豪顯出驚訝神色,聲音顫抖地問王海,“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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