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這裡乾什麼來了?”老人的語氣中透著緊張,看到王海質問道。
“不是你給我說,讓我沿著路走?我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裡。”王海有些生氣,覺得老人不應該這樣玩弄自己。
“快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老人說著,先一步離開。
這裡是個死胡同,王海隻好跟著老人快步離開。
大約走了一百米距離,老人手指著路邊一塊石頭道:“你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禁止入內,違反者死。”
王海讀出了上麵的字,紅色的字體,在夜色中顯得特彆詭異。像是有人剛用紅色的油漆寫的,又像是有人剛在上麵刷了一層紅色的血液。
“快跟我回家去,今晚在我家躲一晚上,希望你能熬到明天早上。”老人的眼睛中滿是驚恐。
王海將砍刀舉起來,對著老人,低聲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憑什麼要讓我相信你?”
“我叫林正英,曾經是懸棺村的村長。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看看你身後。”說完,老人扛著鋤頭,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王海突然感覺到後背有冷風吹過來。他扭頭一看,祠堂四周的建築物上,全部掛滿了紙糊的紅燈籠。紅燈籠裡透著暗淡的燭光,在風的吹拂下,燈籠在微微晃動,像是有人在舉辦婚禮。
真是奇怪?大紅燈籠高高掛,這種掛紅燈籠辦喜事的婚俗,好像是百年前這裡人的婚俗。如今,結婚辦喜事,早已經不掛這種紅燈籠了。
“相公,相公,彆走啊……彆走啊……快跟我回家入洞房啊……”王海的背後傳來空靈而悠長的女人聲音,驚得渾身的汗毛,全都炸了起來。
看王海愣在那裡。老人又轉身回來,拉著王海胳膊道:“蠢貨,還看,還不快跑!那女人叫你,千萬彆答應。”
相比起身後那個空靈古怪的聲音,眼前的老人,看起來更加靠譜一些。
王海跟著老人大步往前走。
大約走了三百多米距離,老人往左一拐,拐進了一條窄窄的巷子。王海跟著老人走到走到第三戶門口,停了下來。
“钁頭幫我拿著。”老人說著,就把钁頭遞給王海。
王海往地下一看,我的媽呀!
大門旁邊的角落裡,那具被葦席裹著的屍體,還靜靜地斜靠在門墩上。
“怎麼?你又把婆婆背回來了?”王海手指著葦席外麵的三寸金蓮道。
“你說的對,我覺得應該讓老婆子體麵地離開。不應該就這麼草草將她掩埋。十八歲的時候,她就嫁給了我,跟我吃了一輩子苦,從沒有一句怨言。現在,她先我一步走了。我想讓她走得體麵一點,至少得將她裝進棺材裡。”
大晚上,王海麵對一個隻有半邊臉的古怪的老人,而且還要麵對一具死屍。這是他長這麼大,所經曆的最詭異和恐懼的事情。
“相公,相公,彆走啊……彆走啊……快跟我回家入洞房啊……”
空靈古怪的女人聲越來越近,王海能感覺到女人從剛才的路上已經拐進了這條巷道。
“快幫我一把。”老頭抱起老婆,王海趕緊將門推開,手托著裹著屍體的葦席,和老人同時跨進了院子。
“幫我扶著!”老人將裹著葦席的女屍完全交給王海,快速將門關閉,輕輕地掛上門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