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高處,當然是為了‘升官發財’。”林正英回答。
“我姓林,也算林家的晚輩,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林小娥從王海身後探出半個身體,問走在前麵的林正英。
“問吧?”
“我看有的人家門口,架了好幾層棺材,這又有什麼講究?”
“步步高升嘛!”林正英回答,“升官發財嘛!”
然後,手指著自己家門口的兩架懸棺道,“這最下麵的,是我和我老伴的,以前我們睡的那架懸棺,被那個賊婆娘搞壞了。這下好了,你們親手為我們夫妻二人,打造了一架新的棺木,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們才好。”
王海微微頷首,手指著更高一層的棺木道:“這一架,想必就是您兒子和兒媳的了。”
“正是。”林正英顯出滿意的神色,盯著自己兒子和兒媳的棺木,沉思了幾秒,徐徐道,“把他們的,放在我們上麵,也有讓他們步步高升的意思。”
“到了。”林正英推門,將眾人請進院子。
還是原來的院子,還是原來的房子。和上次不同的是,廚房門口掛著一排白紙燈籠,廚房裡點著白蠟燭。
隔著白色的窗戶紙,裡麵有三個人影在晃動。一個像是年邁的老嫗,彎腰駝背,動作緩慢,像是給兩位中年男女在打下手。
廚房裡,不斷傳來刀斧剁肉的聲音,仔細去聽,更像是用刀斧在肢解大型動物的屍體。
王海心裡一悸,會不會是林正英兒子兒媳和他的老伴?
但他告訴我說,他的兒子兒媳已經去世了。他的老伴,上次來的時候,我也是親眼看到她僵硬的屍體。
“這家人有問題,大家小心一點,最好不要動筷子。”看林正英走進廚房去交代什麼,王海急忙小聲提醒大家。
吃飯的桌子,就擺在林正英和他老伴的臥室裡。
林正英很快從廚房出來,招呼大家進屋:“讓大家久等了,先進屋暖和暖和。”
屋內沒有生爐子,除了餐桌上的白色蠟燭外,屋角的其它地方,擺著同款的白色蠟燭。溫度和室外沒什麼區彆,王海將手靠近蠟燭,發現燃燒的蠟燭竟然沒有任何溫度。
眼睛再往牆根一掃,一周前,擺在那裡的女屍不見了蹤影,但被子和裹挾女屍的葦席還在,被子是從裡麵掀開的,就像一個懶婆娘剛起床後,還沒來得及將床上的被子疊起來一樣。
菜還沒有上來。
林正英從廚房提來一隻黑色瓷壺,端著一遝黑瓷碗。
“我來倒!”林駿捷接過太爺爺手裡的瓷壺瓷碗,給眾人倒酒。
“酒是紅色的。”王海心說,用眼神示意大家先不要動。
林小娥作為一名護士,經常給病人輸血,對於血液和血漿之類的東西,有著職業的敏感。
“這酒有問題。”林小娥脫口而出。
“你這晚輩,好沒禮貌,這麼好的女兒紅,有什麼問題?”林正英顯然生氣了。自己端起一碗,先乾了。
隻有半張嘴的他,一邊喝著,一邊灑著。喝完之後,還伸出乾枯瘦硬的手指,抹了抹嘴巴,一臉陶醉的樣子。
“沒問題。我太爺爺一片好心。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女兒紅,大家彆一驚一乍,破壞了今晚和諧的氣氛。”林駿捷說著,朝身後的林正英笑笑道,“太爺爺,您去忙吧,這裡由我這個乖孫招呼大家。”
終於有一個識相的人。太爺爺瞅了瞅自己的乖孫,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邪笑。
林駿捷繼續倒酒,看每個人麵前的碗裡都倒滿了酒,先自己端起麵前的酒碗,就往嘴裡倒。
“慢著,這酒的確有問題,雖然上麵飄著一層酒味,但酒味的後麵,確實殘存著一股血腥味。”王海伸手擋住了林駿捷。
林駿捷端著酒碗的手停在了嘴邊。目光呆滯地盯著王海。
林小娥上前一步,將林駿捷手裡的接過,放在鼻子跟前,再次辨認了一番,對眾人道:“我是護士,經常給病人輸血。血漿的味道,我很熟悉。這是我的職業,我不可能聞錯。大家麵前的酒,肯定不是用糧食和水釀造的。我不建議大家喝。”
眾人端起酒碗,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有人說酒味很濃,聞不到血漿的味道,有人說,酒味中的確含有一股淡淡的血漿味道。
“為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喝的好。”何叔給出了意見,等會再看看上的什麼菜?”
“我去上個廁所。”王海背著背包,對眾人道。
“我也想上廁所。”林小娥寸步不離王海。
等林小娥出了門,王海將其拉向一邊,悄然道,“我到廚房去看看,你跟著過來,乾什麼?”
“我真的尿急,想上廁所。”林小娥咧著嘴,哭喪著臉,可憐巴巴道。
“老馬,你陪一下。”王海把馬三力叫了出來,道,“房子後麵好像有個廁所,你陪林小娥上個廁所。”
“那你呢?”馬老板問。
“我繞到廚房後麵,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菜。”王海說完,發現其他人跟著一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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