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天氣陰沉,外麵起風了。
窗縫和門縫吹出了嗚嗚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馬三力睡最裡麵,王海在中間,林小娥在最外麵。
被子窄小,隻有王海的全身能蓋上被子。馬三力和林小娥身上隻有半邊被子。
呼嘯的風聲讓林小娥感到害怕,女人側著身體,不斷往後靠,後背已經緊貼在王海前胸,但依然沒有安全感。
女人軟軟的臀兒撅在王海懷裡,這讓男人略顯尷尬,好在這種感覺奇妙無比。
“大姐,我看你胳膊露在外麵,要不,咱倆換個位置?”王海悄然問。
“好的,好的。”林小娥巴不得,還沒等王海動作,自己就掀開被子,躺在了兩人中間。
馬三力本來背對著王海,臉對著石牆。看到林小娥躺在了中間,立即調轉“馬頭”頂了上去。
“你轉過去,彆挨我這麼近!”林小娥一把掀開馬三力,身體不由得往王海這邊靠了靠。
馬三力也不和女人計較,乖乖地轉過身去,手不自覺地往下探摸,摸到了那把鐵斧後,稍稍鬆了口氣,閉著眼睛,漸漸入睡。
王海側著身體,枕著背包,橘貓臥在背包旁邊取暖。
被窩裡的女人躺在兩人中間,有一種被前後夾擊的感覺,乾脆,她也翻過身,將身體側向王海這邊,緊挨著男人寬闊的,極富安全感的後背,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被窩裡漏風,馬三力和林小娥的後背都感到有些冰涼,於是,兩人都將各自的臀兒,往對方後背位置挪了挪,頭也悄悄往一起靠,這才將漏風的被子塞滿。
兩人心領神會,抱團取暖,各自身上的血液,也比先前的流速更快了。
“保持這樣的距離剛剛好,既沒有越雷池,又達到了愉悅自己的目的。”林小娥心說。
王海也不往後看,他用身體感知著後麵兩位的動靜。
兩位的身體時不時地晃動一下,王海卻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
他的注意力,還一直在屋子外麵。
寒風呼嘯,木門和木窗被風吹得呼呼直響,屋簷下的白紙燈籠在瘋狂地搖晃,白色的光影,在三人的被子上來回晃動。
帶著哨音的寒風,漸漸停止了。
屋外突然變得很安靜,就像某種神秘的力量叫停了風,讓王海感覺自己像是進入到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
周遭的溫度在快速下降,王海能感受到一股寒涼之氣在慢慢逼近這座石屋。
王海目光掃視屋內,突然發現,石牆上開始有液體滲出,借著窗外搖曳的燭光,王海看到,牆上液體的顏色,竟然呈現一種令人恐怖的猩紅色。
石牆青灰色,用的是花崗岩碎石,怎麼會滲紅色的液體?
人血?王海將背包下的長柄砍刀臥在了手裡。
“它們終於出動了。”王海屏住呼吸,緊握著砍刀,在心中呐喊,“出招吧,小寶貝們!”
手裡有刀,懷中有槍,頭頂還窩著橘貓這個擋箭牌,大不了,將小姨召喚出來,給它們致命一擊。
有了這些裝備,王海絲毫不擔心邪祟,他耳廓微動,心如止水,做好了一招殺敵的準備。
周遭的寒意似乎感受到了王海身上的殺氣,在距離王海不到兩三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就在窗戶和門外麵。王海能感覺到,有邪祟趴在窗縫和門縫中,朝屋裡張望。
屋簷下的白光,將它們骨瘦如柴,彎腰駝背,提著鬼刀的樣子,全部映在了窗戶紙上。躺在炕上的男人,將它們看得清清楚楚。
上次窗戶上還裝有玻璃,這次就隻剩下白紙了?玻璃被人為地去掉了?誰去掉了玻璃,他去掉玻璃的目的是什麼?
王海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他將左手伸進懷裡,悄悄地取出手槍,並將子彈推上了槍膛,對準了正在外麵窗戶邊,朝裡張望的一顆骷髏頭。
“隻要你敢將腦袋伸進來,我就將你的腦袋,一槍蹦碎。”王海心說。
突然,有人推門。
見門沒有推開,便開始搖晃木門。
木門晃動的聲音,驚動了沉睡的兩人。
“怎麼回事?”馬三力從背後一把抱住林小娥,將腦袋從被窩的縫隙中露出來。
林小娥一臉震驚,抱著王海的腰,將臉貼在男人後背。
“彆抱我這麼緊,還讓我怎麼對付邪祟!”王海壓低嗓音,沉聲道,“抄家夥,準備戰鬥。”
“哐,哐,哐……”推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要將門整個推倒。
“你倆對付窗口的,我下去對付門外的。”王海跳下炕,一手提刀,一手舉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似乎感受到了王海手裡武器的威力,門外的推門聲,突然停止了。
正在窗外張望的邪祟,在向門口推門的同伴招手,自己的一舉一動,被白光投影在窗戶上,竟然絲毫不知。
窗戶紙被一隻乾枯的手指,戳了一個洞。林小娥渾身顫抖,躲在馬三力身後,不敢往前看。
手提板斧的馬三力,雖然害怕,但此刻保護身後女人的欲望,卻陡然變得強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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