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陰風刮得更猛了,一縷縷從門縫和窗縫鑽進來,發出嗚嗚的響聲,帶給人徹骨的寒意。
“你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潘銀蓮神色慌張道,“你們身上的陽氣很重,氣息會隨著風,傳遍整個懸棺村。村裡的那些邪祟聞到你們的氣息,一定會過來的。”
“我們之間無冤無仇,它們為什麼要加害於我們?”馬三力的問題,差點驚掉王海的下巴。這種幼稚的問題還需再問嗎?
潘銀蓮拉開窗簾,警惕地往街道方向瞅了一眼,家家戶戶門口的白紙燈籠,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更強,更多的邪祟知曉這裡有活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過來了。
“它們將活人,視作最好的采補物。男僵屍最喜女活人,女僵屍最喜歡男活人。抓去後,先進行雙修,吸乾活人的精血,然後再分食掉。”潘銀蓮沉聲道,“不瞞幾位,我剛才出去為大郎采藥,還去了一趟仇人的家裡。趁那個將我買走,逼死我的一家人熟睡的時候,偷偷采了一點血,給大郎做藥引子。”
“你把人家殺了?”馬三力瞪大眼睛問。
“我沒有能力,也不願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在他們一家人熟睡之際,偷偷地從他們身上采了一些藥引而已。不會危及他們的生命,也許他們第二天清早起來後,會有輕微的眩暈感,不過,吃過早飯,休息休息就會沒事了。”
王海聽後,倒吸一口涼氣,感情我早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是這個原因,真夠離譜的!
“沒做虧心事,就不要擔心半夜鬼敲門。如果做了虧心事,這輩子都會被鬼纏上。隻不過,那些人不相信這些罷了,他們將自己各種各樣的不適,歸結為身體有恙,或者心裡有病。”
“有道理。”王海心裡一驚,但依然能穩住自己的情緒,表情溫和地點頭。
“走,我帶你們離開這裡,從後門到祠堂那邊去。”潘銀蓮說著就要帶王海三人離開。
“大郎還在床上?”王海手指了一下床上的姚滿倉。
“等一下!”三人已經出了臥室。
悄悄回頭,看到潘銀蓮左右雙手按在太陽穴位置,三秒之後,眼中射出兩道紅光,紅光照在姚滿倉身上,將他穩穩地抬了起來,隨著紅光漸漸下降,床上的屍體穩穩地躺回到棺材中。
鬼新娘用同樣的辦法,將棺材蓋子又重新蓋上。
三人還是第一次看女鬼作法,皆目瞪口呆。
王海惶恐又震驚,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他沒有從女鬼身上感受到威脅。
跟著潘銀蓮,三人來到後院,看到的卻是一堵石牆。
石牆高有五米,沒有一架結實的梯子是翻不進去的。
“跟我來!”潘銀蓮第一個朝石牆撞去,似乎石牆上就開有一扇門,且這扇門打開著。
王海想起嶗山道士,毫不猶豫,將腦袋一低,跟著出去。
麵前是座廣場,對麵就是村裡的祠堂。
馬三力沒有什麼文化,當然不知道嶗山道士的故事。看到石牆,猶豫了兩秒,就將機會錯過了。他伸手摸了摸石牆,石牆冰冷堅硬,又學剛才潘銀蓮和王海的樣子,拉著林小娥的手,低頭就走,就像眼前的石牆,根本不存在一樣。
結果,“砰”的一下,腦袋重重地撞在石牆上,瞬間起了包。
“王海,王海,等等我倆,等等我倆……出不去了!”聽到馬三力的喊聲,潘銀蓮和王海雙雙回頭,才發現兩人還在牆裡,沒有跟上。
“他倆怎麼沒過來?”王海問。
“我也不知道。”潘銀蓮道。
突然,鬼新娘家的木門發出“哐當,哐當”的推門聲。
“不好,他們一定是聞到了活人的氣味,要到我家裡要人。”
“那怎辦?”王海抽出長柄砍刀,要返回去救自己的夥伴。
“這門從未出現問題。也許是天意。天意讓他們留在那裡。你放心地進祠堂去,去找陳晚秋,如果去晚了,她也有可能遭遇不測。”
王海露出不信任的神色,道:“他們是人,你是鬼,讓我怎麼相信你?”
潘銀蓮眼淚汪汪道:“人有善惡,鬼也分好壞。假如我有害你們之心,何必要幫你們,救你們,又何必為你們開後門,讓你去找陳晚秋。”
“對不起,是我唐突和多疑了。”王海目光堅定,神色平靜,雙手抱拳,微微鞠躬,以表感謝。
“我猜陳晚秋不讓他們跟你一起進去,可能也有她的原因。你放心地去吧,記住,善良之人,總有福報。”
說完,潘銀蓮原路返回,穿牆而入,拉著牆內兩位的手,道:“快跟我來。”
大門被未知的邪祟打砸得叭叭直響。
“快鑽進去。”潘銀蓮掀開一雙人棺材,催促道。
外麵的風比先前刮得更猛了,白紙燈籠搖晃得更加厲害。看兩人猶豫,潘銀蓮道:“請相信我,否則你們性命不保。”
一人持斧,一人舉刀,平躺到裡麵,棺蓋蓋上的同時,大門被撞開。
“怎麼這麼慢!”大門被砸開的瞬間,一片白光將客廳照亮,如白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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