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想起來了?”王海鄙視一眼,問。
“你看我這記性。”舞廳老板拍了拍腦殼,伸長脖子,警惕地前前後後瞅了瞅,嘴角一歪,道:“我要是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彆人,這事是我說的。”
舞廳老板的一句話,直接讓王海汗毛倒豎,一股冰冷的感覺,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王海將一遝十張的紙幣打到男人手心,表情嚴肅道:“說實話,除了這一遝之外,我再加一遝。”
“真的?”舞廳老板瞪大眼睛。
王海又掏出一遝,在黑矮胖子麵前晃了晃。
黑矮胖子非常警惕,將腦袋探出門,朝外瞅了瞅,確定裡裡外外就隻有他們兩人時,將舞廳的門悄然關閉。
壓低聲線,悄然道:“大概晚上八點的時候,柳香香和她初中同學柳筱筱,你可能聽人說過,那女人是個浪蕩貨,到我這兒來了一趟……”
“浪蕩貨……你懂啥意思不?”
“我懂!”王海點頭。
“能看出來,柳香香有些不太情願,但架不住柳筱筱的勸說,兩個在我這兒跳了一會兒舞。柳香香不自在,柳筱筱也有點心神不寧,她一會兒到門口轉悠一圈,好像是在等人。跳了不到半個小時,門口終於來了一輛汽車。柳筱筱就帶著柳香香上了車。”
“誰的車?她們坐車去哪兒了?”王海問。
“車是柳筱筱男朋友的車,去哪兒了?”舞廳老板皺眉思索,“八成去了鎮上。”
“這麼晚了,去鎮上乾什麼?”王海麵色凝重。
黑胖廚師神秘一笑,將王海遞到手裡的錢,塞進褲兜,道:“玩嘛!還能乾嘛?平時大家都忙忙碌碌賺錢,趁過年這段時間,不都在玩嘛!”
王海問:“玩什麼?”
“打麻將!”
王海輕嗬一聲:“打麻將?至於這麼神神秘秘嗎。柳香香本身也不會打麻將,再說,她兜裡應該也沒幾個錢。”
後半句話,王海好像自言自語。
王海將第二遝紙幣捏在手裡,在指尖微微搖晃,大腦在飛速思索:我和侯玉茹之間的這些事情,柳香香是知道的。她也清楚我對她無二心。
但為什麼突然之間,自己和侯玉茹之間,這些陳年舊事,就被傳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
好幾年都不來往的柳筱筱,在我不在的這幾天,怎麼突然就和柳香香有了聯係,而且這麼晚了,還約著一起出去玩?
開車來接柳筱筱的人是誰,為什麼柳香香會跟著一起去?
打麻將?村裡也有不少麻將館。為什麼要到鎮上去?
“玩嘛!”王海喃喃自語,想起舞廳老板神色怪異的表情,心說,不是我多慮,極有可能有人在背後搞事情,目標很明顯是衝著我來的。我最在意的人是誰?當然是柳香香了。她是除了我媽和我姐之外,在我心裡最有地位的女人。甚至在某些方麵,還超過了我媽我姐。
至於侯玉茹,我隻是覺得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我為她所做的一切,也僅僅是出於同情心,出於正義感。可有人偏偏用這做文章。我姐信了,我姐夫信了,現在連柳香香都離我遠去,或者故意以這樣的方式在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