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聳聳肩膀,將問題拋給了坐在對麵的小個子男人:“二姐夫常年做生意,對這條大黃魚能換多少錢,比我更清楚吧。”
張中行極不情願地說道:“這條大黃魚一共十六兩。也就是一斤,一斤等於500克。按照每克60元的價格計算,這條大黃魚少說也值三萬塊。”
“這麼多?”除了兩個女婿外,柳家人全部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張中行吞咽了一口口水,繼續道,“這是百年前清廷的東西,不算它自身的黃金價值,僅就文物價值來說,若是拿到港澳的黑市上拍賣,保守的價值也在十萬以上。”
“這麼多,我們豈不是發財了?”柳香香一臉自豪,摟著王海的脖子,打算親男人一口,伸出去的嘴巴,在柳父柳母異樣的神色下,又吐了吐舌頭,將熱吻收了回去。
“對不起,乾爸,乾媽,我本打算在除夕之夜,咱們一家吃年夜飯的時候,將這條大黃魚作為年貨送給你們。看來,等不到了。”
王海一臉平靜道,“我想了想,還是帶著香香回我家去過年。這個新年禮物,就提前送給你們二老了。”
“小心保管好,小心被賊惦記著。”王海拉著柳香香的手,站起來,提醒柳父一句。
柳父摸著冰冰涼涼的大黃魚,激動得不能自已,待柳香香收拾好行李,王海整理完背包,柳父才拍著胸脯道,“放心吧,我的好女婿,我會把它藏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望著背著背包,牽著女兒手的王海,柳父忍不住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
牽著柳香香離開後,本想著教訓一頓王海的張中行,被男人戲弄一番,在柳家匆匆吃完早餐,冒著大雪,往秦都城方向返回。
柳父在兩個女婿走後,急忙抄起鐵鍬,將大黃魚用油紙包裹好,深埋在了驢圈裡。
不出王海所料,當天晚上,蔡俊臣就帶著一幫治安署的人,從趙家坪村找到了柳樹園村。
王海提前打了電話將治安署找他的事情,告訴了兩家人,才避免了治安署的人上門時的恐慌。
“咱們要去哪裡?”風雪中的女人問男人。
王海抿嘴一笑,將柳香香拉進懷裡,伸手拂去了女人頭上的雪花,道:“你忘了,韓達君被捕前,將蕭家彆墅的鑰匙給了我。他被判了二十年,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在那個溫泉彆墅裡,免費居住二十年。”
“占人家便宜,是不是不太好啊!”柳香香產生了疑問。
“你要知道,沒人住的房子,才最容易破敗。咱們住在那裡,其實是在幫他看房子。要不,那裡早晚會變成臭蟲和老鼠的家。”
“說的也是。”柳香香喃喃自語道,“這也算我們幫他做了一點事情。他有時候令人討厭,但有時候,還是懂得心疼人。至少,對我還是挺好的。”
王海摟著柳香香的肩膀,感歎道,“韓達君是個情種,隻可惜愛錯了人。”
兩人正說著,身後傳來一汽車的鳴笛聲。
“是二姐家的車。”柳香香拉著王海站在路邊,等著汽車過去。
汽車穩穩地停在了兩人麵前,張中行搖下車窗,一臉歉意地盯著兩人道:“上車吧,我送你們一程。”
看兩人猶豫,柳香雪打開副駕駛,從車裡鑽出來。
對著兩人道:“王海,香香,我替你姐夫向你們兩個道歉。他這個人就是這種脾性,其實心腸倒是不壞。”
“酷愛裝比!”王海一語中的,張中行無奈搖搖頭。
“王海兄弟,二姐夫我向你賠禮道歉,說真的,這幾年做生意,賺了點錢。哎,人一有錢,尾巴就容易翹起來。”
張中行感慨道,“今天,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你給姐夫我,上了一節生動的人生大課,把我打回到了原形。讓我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似穿著貧寒的你們,才是真正的富貴之人。”
“你不是笑話我們是土包子嗎?”王海早已不生二姐夫的氣了,但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真正的土包子,其實是我們。我們被人罵作暴發戶。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個褒義詞,到了今天,我才深刻地認識到,原來和土包子的意思差不多啊!”張中行一臉真誠,剛才的張狂和傲嬌蕩然無存。
“其實你罵得也對。我就是一個土包子。”王海看了一眼身上穿著的破爛棉襖,也自嘲一句。
“是我膚淺了。就像你說的那樣,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咱爸咱媽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還一直誇我是個有文化的儒商,現在看來,我成了奸商,成了油嘴滑舌,眼裡看不起窮人的小商販。你是一麵鏡子,今天照出了我的‘小’和‘醜’。”
“既然二姐夫這麼說,那我和香香就順道搭一下你們的順風車。”
“你們去哪裡?”二姐夫問。
“我們去我們該去的地方。”王海不想把自己和香香隱居的地方透露出任何人,搪塞一句道。
“這麼冷的天,你不和香香待在家裡,到處亂跑,也不是個事啊?”柳香雪關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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