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那個女精神病人,被你的同事抓走了。”
男醫生被王海一誘導,順著王海的意思,繼續撒謊道。
“撒謊!”王海拔出手槍,沉聲道: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既然這樣,跟我去一趟治安廳。那裡有專門治療撒謊的老虎凳、辣椒水……”
“不用,不用。”
女護士猛烈搖頭,眼睛不自覺往身後瞥。
“那邊有什麼?”王海追問道。
“剛才那個女病人,跑進了地下室。”
“她人呢?”
王海將女護士拉進自己懷裡,嘴巴幾乎貼到女人臉上。
女護士的臉,騰地紅了,“估計人還在裡麵。”
王海眼中射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女護士嚇得用力掙脫男人的手。
“那裡麵是什麼?”王海冷冷追問。
“是,是太平間。”
“嗯……你們為什麼不叫她出來?”
“我們不敢進去。”男醫生回答。
“即便是白天,我們都不敢進去,更何況是晚上。”女護士顫顫巍巍道。
“我的那兩位同事呢?”
“他們也跟著進去了。”
“靠!”王海罵了一句,朝女護士手指的地下室方向跑去。
地下室入口,立著一塊牌子:
醫療重地,非請莫入,發生意外,概不負責。
白底黑字間,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牆上的燈光灰黃暗淡,王海屏住呼吸,穩了穩情緒,正想再罵一句,隨即又想到了“聊勝於無”這個詞,很快就釋懷了。
沒人逼我晚上來這裡,是我自己要來的。
我是個無神論者,這世上也沒有什麼魑魅魍魎之類的鬼怪,一切都隻不過是人的臆想罷了。
可懸棺村的事情怎麼解釋?我褲兜裡的玉扳指,還有陳晚秋又怎麼解釋?我確定自己活在表世界。
王海腹誹,既然這座星球有表世界,為什麼就沒有裡世界呢?不知道的地方,並不代表它不存在啊!顧不了那麼多了。找到卓瑪,現在是最要緊的事情。
王海沿著緩緩的斜坡繼續往下走。
迎麵撲來的空氣,越來越潮濕,越來越腥臭,讓人不寒而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很快將男人包圍。
少年掏出褲兜裡的玉扳指,將其戴在手指上,摩挲著這件包漿極厚的老物件,心裡喃喃道:
“大姐,我知道你很清楚我在乾嘛,兄弟我希望你在危難之時,幫我一把,至少不要讓裡麵不乾淨的東西嚇到我。”
少年一步一步往下走,鞋底和水泥地之間的碰觸,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緊握柳刃的手已經沁出了汗水。但手裡的柳刃,並未離開右手。
王海還是習慣性地用嘴巴從煙盒中叼出一根華子,火柴點燃煙卷的那一刻,少年看到麵前的大鐵門上,赫然寫著三個黑漆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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