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力低頭盯著手裡的柳刃,看著柳刃上的殷紅血跡,露出狐疑神色。
對於王海的呼叫,老馬充耳不聞。
“老馬,怎麼了,我感覺你有些不太對勁?”王海走過來,看著馬三力迷茫油膩的臉。
“王海!”
馬三力麵色凝重,握著柳刃,道,“兄弟,你看這刀,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你是說,剛才刺中羅中立心臟,並不是你的本意?”
“不是,絕對不是。”馬三力斬釘截鐵回答,“彆看哥哥我五大三粗,平時還愛吹個牛,但殺人的事情,就是給哥哥十個膽量,我也不敢啊!”
“你是說,有人不但操縱了你手裡的柳刃,還順勢操縱了你的身體?”王海一臉嚴肅地問。
不過,問完之後,他似乎有了答案。
“是的。就在剛才,的確有人操縱了我的手臂和手裡的柳刃。這是借刀殺人,我絕沒有要殺死羅中立的意思。羅中立雖然作惡多端,但他剛才開槍的時候,並沒有直接擊中我的要害,還說要放我一馬。我想,我也沒有理由去殺一個該死的警探。彆說殺一個警探,就是殺一個普通人,我這後半輩子,也要把牢底坐穿的啊!兄弟,你可要救救我啊!”
“我要說,就在剛才,你,我,羅中立,還有秦寶寶,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了。你信不信?”王海說完,一臉嚴肅地盯著漆黑的街角。
“你說……你的意思是,剛才……我們都被那個女人……控製了?”馬三力腦袋嗡嗡作響,他不想提前懸棺村裡的陳晚秋,但又不得不再次提起她。
因為,新灃縣縣劇團裡,那個如鬼影般神出鬼沒的,名叫代燏的女人,就足夠讓他忌憚三分。現在,王海又將懸棺村裡那個女鬼,帶到了身邊,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馬三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心裡默默地問自己:“我老馬還能活多久?”
王海似乎看出了馬三力的擔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馬,你能活到一百歲。”
“這怎麼可能?新灃縣縣劇團那個戴麵具的女人,總在我找婆娘的時候出現在窗口,弄得我現在,見了女人,都挺不起腰杆。現在,又多了一個陳晚秋,我看我的陽壽也到頭了。”
王海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微微頷首道:“這兩個前世今生的女人,都有過不同尋常的人生經曆。她們之所以還沒有找到歸宿,是因為她們心裡還都有未了的執念。但她們的人品,你我是不用懷疑的。在我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總能出現在我們身邊,為我們排憂解難。你知道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這,我哪兒知道啊!”
“因為我們都是正人君子,我們所做的事情,為國為民,匡扶正義。”
馬三力將信將疑,凝眉思索。
王海朗聲道:“將小我融入大我,才是人生歸途。”
“將小我……融入……大我,才是人生歸途……”馬三力默默念叨,“什麼狗屁小我,大我,老子我聽不懂。你彆給我講大道理,我隻要一個大屁股小蠻腰的女人陪著我就夠了。”
“老馬,這事交給我。等回到秦都後,我一定幫你辦成這事。”
兩個男人回頭,看到麵前站著的是柳香香。
但說話的人並不是柳香香,而是柳香香身後的女人。
“鳳鈺卿?”
“鳳鈺卿!”
王海和馬三力幾乎同時喊出鳳鈺卿的名字。
背著工具箱的法醫,看起來精神極好。她瞅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秦寶寶,道:
“快,我們帶秦科長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