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燼隻覺得眼前一黑,又聽見她口出妄言,氣得額角微抽。
到底是哪家能養出如此厚臉皮又不知羞的女子?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驀地想起她所用的喂藥之法,剛才自己的私秘之處又被她看了個遍,如此種種,竟讓他臉皮微微發熱。
也罷,看在她救他一命的份上,他暫且不跟她計較。
若是……若是下回還敢冒犯他……他定要……定要……
迷蒙間,司燼跌入無邊的黑暗,睡了過去。
尤薇換好衣服,擦乾頭發,掀開被子一看,隻見司燼呼吸平穩,睡得很沉。
她將被子掖好,這才有空打量他的長相。
眉棱高聳,鼻梁挺拔,唇線如刀刻般,整個麵容輪廓給人一種鋒利感。
一看就不好相處,動不動就誅人九族。
她歎了口氣,先把兩人換下的濕衣服整理了一下,她身上帶了一個荷包,裡麵有碎銀,而從司燼的那堆衣服裡隻掏出了一個玉牌,其它連一個子兒都沒找到。
大人物出門大概都不帶錢吧。
很快,老伯過來敲門,說是老伴做了湯麵。
尤薇早就餓了,最後把留給司燼的那碗也給吃了。
總不能白吃白住,尤薇把一半碎銀拿出來給老伯,並麻煩他幫忙買些大米和豬肉。
她打算給司燼熬點肉粥。
老伯不好意思地推辭了一番,見尤薇堅持也就收下。
吃飽喝足,尤薇把兩人的濕衣服清洗了一番,都晾了起來。
另一邊。
侯府世子尤墨然和尤蓮香一行人找到城郊的河邊。
尤墨然皺著眉,憂心忡忡:“敘之,你確定那車夫說薇兒來的正是這裡?”
“自然。”趙敘之吩咐身後的幾個家仆分頭尋找,眼裡的焦急騙不了人。
尤蓮香看著兩人為了尋找尤薇如此上心,心裡不由暗恨。
一個廚娘的女兒,占了她十六年的侯府千金的位置,丟了就丟了,死在外麵最好!
一行人沿著河邊找了一段路。
尤墨然的心越來越沉:“敘之,你身為薇兒的未婚夫,她要離開你為何沒跟上?”
對於尤墨然的責怪,趙敘之眼神閃躲,低著頭:“世子,是敘之大意了。”
隻因那時他正忙著安撫尤蓮香,根本騰不出心思多管。
他以為,尤薇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哄得很,他事後稍稍說幾句話,就能哄得她服服帖帖。
“大哥,這不怪表哥。”尤蓮香拉著尤墨然的袖子,一臉愧疚,泫然欲泣,“都怪我,一個玉佩而已,要是薇兒姐姐喜歡我送她就是,我偏鬨到娘親那邊……害得大家都不開心。”
“這怎麼能怪你呢?”尤墨然見她紅了眼眶,有些心疼,“那玉佩是娘親送給你的第一件生辰禮,大哥知道你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