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不太願意,下意識地看向皇叔。
皇叔跟皇祖母不一樣,他說功課重要,但要鬆弛有度,不可一味地埋頭苦學。
跟皇叔在一起,他會跟自己講那些功臣名將的故事,會陪他下棋,還會親自陪他去練武場來一次暢酣淋漓的決鬥。
所以,他才更喜歡皇叔。
雖然,他也明白,皇祖母同樣是為了他好。
太皇太後見小皇帝如此依賴司燼的舉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火。
司燼開口道:“母後莫要氣壞了身子,我這就帶他回去溫習功課。”
“好啊,好啊,皇叔要陪我一起嗎?”司湛立刻開心地點頭,“皇叔,你好長時間沒來陪我了。”
“嗯,前段時間很忙。”司燼隻是簡單說道。
司湛已經迫不及待想拉著他走。
太皇太後看著這一幕更生氣,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
小皇帝年少無知,自是不懂有些人的狼子野心,看來有空她得單獨跟他聊聊,好好敲打一番,免得他被司燼給蒙騙了。
“母後,我跟阿湛先行告退,不打擾您休息。”司燼恭敬道。
“去吧。”太皇太後擺了擺手,掩住眼底的冷意。
回到小皇帝的書房。
司燼卻讓人捧了一堆奏折進來。
他指著那一堆說道:“今日你的功課是陪我一起批改這些折子。”
皇帝臉上肉眼可見地失望:“皇叔,這些不都是您的事嗎?”
“這麼多年,你以為我在幫誰做這些?”司燼問道。
司湛頓了一會:“幫我。”
司燼跟先帝一同長大,不僅是兄弟,更是知己。
先帝雖然久病纏身,但一直都是一位明君,通情達理,善用人才,且寬厚仁慈。
而司湛似乎也遺傳了先帝的性格,敦厚純良,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一國之君,沒有一定的魄力和手段,是治不好國家的。
看來,他要想放權給他,還需要多多對小皇帝磨練一番。
司燼定定地望著司湛:“皇叔不可能一輩子都陪在你身邊,幫你處理這些國事,以後,你要學會自己來做。”
司湛一呆:“皇叔,你要去哪裡?”
在司湛心裡,皇叔就是他的支柱,他對先帝早已沒有印象,他的母後也早就病逝,從小時候起,就一直是皇叔在耐心教導他。
雖然皇祖母同樣經常對他耳提麵命,但他最喜歡的還是皇叔。
“我……”司燼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尤薇那張漂亮鮮活的臉。
無辜的,狡猾的,得意的,開心的,生氣的,每一麵似乎都已經深深印在他的心底。
隻要一想起就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皇叔哪裡都不去,隻是覺得,我該成親了,我該有自己的生活。”
“成親?”司湛瞪大眼,“皇叔是說,我即將有皇嬸了?”
司燼突然有些不自在,拿過一本奏折扔在桌上:“好了,從這一本開始吧。”
“她是哪家的女兒?”